“都传达下去了吗?”叶蕴问道。
“按主子的意思都办好了,当着府中所有丫鬟仆人的面将昨日那名丫鬟贬去了马房。”
“本宫是一府之主,这府里的一草一木、一人一物皆代表着本宫的态度,往后对待下面的人,衡芜,你还需多费心。”
“主子放心,衡芜明白!”
随着白芷最后一个动作落幕,叶蕴终于可以放下手臂,想到即将去往的地方,叶蕴道:“本宫要的东西可备好了?”
“都已准备妥当,主子...确定只带这些?”想到那两碟在寻常不过的点心,衡芜微微有些迟疑,哪有上门求人,送点心的,未免...太寒碜了些。
“当然,时辰不早了,白芷,走吧。”
“是!”
出了门,白芷从候在门口的丫鬟手中接过食盒,而后随叶蕴一路出了府门,驾车西行。
国子监祭酒从四品官职,居住的地方距离皇城脚下的公主府甚远,已属内城外围,行了一个多时辰,才走到于府门口。
踩着马扎从车上下来,叶蕴打量着眼前不似其他官员府邸般威武、壮观,门头有些破落,门前单立着箱形门当,看起来近乎萧条寒酸的府邸,眼中闪过一抹敬意。
祭酒一职,虽品阶不高,却是一个国家人才输送之地,掌国运命脉,也是各大家族后辈能否继续光耀门楣的起始点,但凡于仁清灵活变通一点,也不至落魄于此,可见传闻不作假。
“白芷,去敲门。”
白芷颔首,拎着食盒上前敲门:“咚咚咚!咚咚咚!”
连敲几声过后,大门从里面打开,出来一位年过半百胡子花白的老人:“敢问姑娘找谁?”
“我家主子昨日给府上送了拜帖,请问于祭酒可在?”
闻言,老人身子前倾向后看去,见车前站着一位衣着华丽的小姑娘,忙上前几步,弓起身对着叶蕴道:“贵人恕罪,老爷打早便去了国子监,一直未归,贵人不妨先进府喝杯茶,小的派人去寻老爷。”
“不必麻烦了,既然祭酒不在府上,那我们便先告辞了,打扰了。”说完,叶蕴转身上了马车。
见此,老人忙道:“贵人慢走。”
目送马车离去,老人这才回去。
“主子,我们接下来去哪?”坐在车上,白芷问道,总不能真的白跑一趟吧。
略微顿顿,叶蕴扬声道:“暂不回府,去国子监。”送了拜帖,还让她扑个空,她倒要看看这于仁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是!”车夫拉动缰绳掉转马头,往国子监方向而去。
入学国子监的学生往日都住在斋舍,叶蕴到时正赶上学生结束课业,前往膳堂用膳。
此刻叶蕴与白芷站在一群宽袖窄腰的白色学子服中格外显眼,引得路过的学生频频侧头观望,有更甚者直接站在原地打量。
“哎,这姑娘是谁家的,怎地从未见过?”
“你长我几岁都没见过,我怎么可能见过。”
“好了,好了,我们赶紧走吧,去晚了,该挨罚了。”
“你急什么,还有这么多人没去呢。”说话的人,扬扬下颚,示意他看看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