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此,舒曼笙便径直颔首转身,迈开莲步,朝来时之路归去。
沈芊榆收回目光,微微眨巴着明亮的眼眸,心中却不禁,升起一抹慨叹。
与对方的利落、果决相比,自己的确在许多事情上,都太过芥蒂旁人的想法。
因而她才会再三犹豫,方才是否要向舒曼笙告知,秦嘉若约她见面、以及相邀她加入觞咏社一事。
毕竟,她俨然已能,大致猜测到结果。
舒曼笙向来,独来独行惯了,不愿受许多规则约束、以及关心他人之事。
对于加入社团,这种需要承担职责、开展活动的事情,对方大抵是不感兴趣的。
“芊榆,若是妈所料不差,你爸或许是想告诉你,这些日子,公司遇到的一些情况吧。”
“他此前,并非有意瞒你,只因你初入新的学习环境,不愿因此,而令你分心。只是你的性子,他也知晓,若是时间久了,怕是你也会愈发好奇、主动探询吧?”
“那日出现在董事长办公室里的,那位年轻愣头新员工,怕是你嘱意他前来,探悉你爸在公司,做些什么的吧?”
“你呀,若是有什么想法,便直接说出来,不要背着你爸,做这种小动作。你觉得以他的敏锐,会察觉不出来吗?”
两人于路边候车期间,赵婧然侧过身来,看向自己女儿,突然伸出手去,拉住了她的藕臂,一番接连的探询下来,不禁说得沈芊榆,有些不知所措。
诚然,妈妈的话,的确有道理,她一时也不知,该从何处反驳。
“芊榆,今天……最近这段时间,你爸遇到了不少难处。你自小便是,听话懂事的孩子,我希望,今晚回家后,不管他说什么,你都能够理解、体谅。”
就在沈芊榆紧抿着小嘴,准备沉思该如何答复时,赵婧然面色竟悄然间,放得愈发柔和了下来。
她将握住女儿臂膀的手,缓缓松开放下,略显苍白的素脸上,情绪俨然有些凝重。
“妈,你怎么了?你别生气,我听你和爸的。之前的事情,是我欠考虑了,还连累了齐恒,因为我受罚。下次在公司见到他,我给他道歉吧。”
沈芊榆俏脸面容之上,同样浮现严肃之色。
心思聪慧的她,似乎也知晓父母,所隐瞒之事的重要、以及对于自己的格外关心。
所以,她自是不愿,令本就卧病的母亲,再有不怨,故此连忙语带妥协般,关切答复。
“嗯。好,车来了。回家吧。”
赵婧然望着女儿这般,不愿为自己有所解释、但求能让她心安的体贴做法,内心却隐隐有些感怀触动。
沈芊榆的性子,虽然这些年来,也渐露与其生母顾念相似,可自小到大,却无一不是温婉懂事、体谅孝顺。
在许多事情上,为了不让父母为难,沈芊榆也曾舍弃了,许多自己一向坚持的东西。
这其中便包括了,她与李睿卿两人之间,对于未来选择的规划走向。
两人虽都出身自富庶之家,但家庭成长的环境,却格外不同。
李睿卿母亲去世得早,而父亲青年时代,又醉心于谋职奋斗,对他鲜于关心照顾,但更多的,却是严厉的期盼与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