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在另一头,中间隔了十几个房间,长长的走廊黑乎乎的,像头张口吞人的怪兽。
饶是她打小在山里长大,出了名的陈大胆儿,此时也害怕不已。据说几年前,有个女人患了抑郁症,想不开,就在这一层的某个房间吊死了。
一路将走廊的灯次第打开,整层楼顿时灯火通明,但并未全部驱走恐惧,背后凉飕飕的,像是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脊梁骨。
战战兢兢的来到卫生间,痛痛快快的放了水,不敢多停留,扭头就往外跑。忽然觉得肚子饿了,有点眩晕,扶着墙站了会儿,才稍稍好了些。
下午刚上班,综合办主任赵丰收来到文印室,把厚厚一沓手写稿扔在桌上,说是明天市县联合调研组下来,全部都要用,加急打印好。
“你先看一遍,有不清楚的抓紧问,时间长了我都不认识。”
“没问题,它们不认得你,认得我。”陈文神态莞尔,扮了个鬼脸。
赵丰收字迹潦草至极,大开大合,线条激昂顿挫,狂放不羁,时而如小溪潺潺,时而如江河奔流,极富个性与冲击力。
虽然电脑化办公兴起多年,他依然习惯用笔写材料,而且是老式的蘸水笔。
点上一根烟,泡上一杯沸茶,有时甚至偷整三两小酒,烟雾缭绕里,半醉半醒间,下笔千言,恣意挥洒,倚马可待。
用电脑打字就不行了,他不会五笔,拼音容易出错,而且以他的一指禅,打着打着就烦躁了。
半年前陈文来了以后,麻烦迎刃而解。小姑娘只有二十岁,但出来工作早,有过三年实战训练,手速很快,与他配合默契。
陈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