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宇和宋蛋蛋一桌,那副乖乖仔模样,不仔细看不过一堆背影中的一点绿,可依然招人注意。另一侧明媚的女生是她高中时的好友,追她而来到这所学校。
所谓正义和理想在心中的情感面前,不堪一击。
“今天怎么着也比昨天有面子一些,再说跟他同窗六年。”宋蛋蛋那里兀自笑出了声,陆瑾宇投射而来,与她对视,眼神太幽深。反正早已没有秘密可言,场面尴尬就尴尬一点吧!
往后退了半步,他慢条斯理地提起水瓶,道:“今天的题有点刁钻,那个谁——今天怎么上在这儿?吃瓜子吃得满地都是皮,中午到西操场找我。”
陆瑾宇点点头,头发带着一点小刺,却抵不过嘴角可可的笑意,很大。
“你打篮球的技术不行,再练几年吧!”她在浩然的人群之中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直到再也看不见。
不想做公主的灰姑娘,不是好白雪公主。
平澜曾经这么简单这么难,如今这么难却也这么简单。
她开始客观而理性地回望来时路,那些浩瀚的难堪与欢欣,都成为她的美梦一场。没有人永远十七岁,可总有人在经历着十七岁的悲喜。
她发现错误就立刻制止、纠正,因为否极泰来的时刻就要来临。她遇到不懂或想不清楚的问题,不会一味求问,尝试度娘或寻找其他资源。她告别自负的海市蜃楼,人间最高级别的自控,是一个人永远明媚,永远赤诚,永远热泪盈眶。
在一破一立中,人生的趣味就永远值得她期许。
就像如今的她带着那个十八岁的她从未奢求过的苍劲。
第二天,平澜继续学习。
既然认真了都没有用,不如从现在开始,就不认真了。
这天芳华找上了她,张峻豪也来找她。形势一片大好,被她刷屏回怼。
情绪稳定,吃完晚餐,走在林荫大道。恰遇柳暗花明时,随之而来的也是接踵而至的痛苦。
四十分钟的课间时间,芳华和她聊了十分钟。
“很难过吧!没想过会这样的人间,没想过会这样的人生,没有如我所愿的那样,漂亮体面的活着,会苦尽甘来吗?这一切到底值不值得?”芳华自顾自地讲下去。略有调侃和狡黠:“你是学校的焦点,而我连家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