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衡仍有些不死心,支吾:“熬多个几年,熬过了孩子的叛逆期和青春期,等她上大学——指不定她长大成熟后就理解了。到时她心性稳定,人也成熟,也许她就能理解我和她妈的不容易。你说是吧?”
“别问我。”程天源烦躁罢手:“你都已经快失去理性思考能力,这个时候说的话都是疯话!我如果跟你还商量起来,我就是跟你一样疯了!”
“姐夫……”
“别叫我!把鞋子脱了,我帮你揉一揉脚踝。”
薛衡的脚伤得有些严重,“啊啊嗷嗷”喊痛。
程天源毕竟不是专业人士,只是帮他按了按,见他实在太难受,只好停下手。
半个小时后,前方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薛衡等得焦急万分,紧张絮絮叨叨。
“都这么晚了……孩子的脚力都不怎么行,应该不可能跑那么远。”
这时,程天源的手机响了!
他赶忙掏出来看,发现是自家媳妇。
——老公,阿桓他们往山的另一侧走,走着走着竟绕到一条高速公路上方。夜黑山路复杂,他们都又饿又累,不能再进山,让我们开车先去接应。他们让你们原地待着,没危险就别乱动,尽量点一堆火,免得有野兽靠近。
程天源问:“他们是绕到山的侧面去了,对吗?”
——大晚上的,加上没有山路,他们走着走着就绕出去了。现在只剩你们两个在山里,他们也不知道你们的具体位置。你给我发个定位,你们再点火堆,新换班的警察同志会进去接你们,并继续寻找。
程天源忙答应,挂断后发了一个定位。
尽管山里的定位几乎没什么大作用,但有总比没有好,至少能有一些大方向的辅助。
接着,他拿着手电筒在附近找了一些小树枝,又找了一棵不大不小的枯树,用力踹倒后,抽出旅行包里的小瑞士刀狠劈,总算砍了两三节下来。
他找了一块偏平坦些的地方,将薛衡搀扶过来,随后将附近清理干净些。
最后,他用打火机点了一些枯草,慢慢将枯树枝点燃,最终烧起大柴火。
薛衡从没在野外生活过,也没烧柴的经验。
“姐夫,这——烧得这么快?会不会不够烧?”
程天源答:“这两三节够烧半个小时,我再去劈多一些来。这几段小的留在你身边,你看着火,尽量不要让它灭了。”
“我……这我可不会。”薛衡实话实说:“我懂事的时候家里都开始烧蜂窝煤炉了。”
程天源只好解释:“别全部堆上去烧,一小段一小段加上去,别让火灭了就行。我就在附近,不会去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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