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我现在就给她开镇定剂。不住院,你尽快带她去附近酒店。”顾琰霆职业化地语调对周凛说。
周凛自然懂了他的意思,眉头锁了一下。
“开单子吧。”他说。
顾琰霆叫了护士进来,护士接过单子推着苏窈离开诊室。
周凛没有立马走。
转身,斜倚在办公桌边,微微侧着脑袋对正在关机的顾琰霆说:“琰霆,今晚算我欠你个人情,下次请你吃饭!”
顾琰霆起身,脱白大褂、洗手、擦手、取出柜子里的常服挂在臂弯里,动作流程一气呵成。
经过周凛身边的时候,他脚步停下,挑了挑眉,一副轻松略带调侃的表情,“我一个脑外科医生,拿手术刀的,大晚上被你叫来医院出诊,我以为至少是她是……”
这种事情不常有,但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后面的话,顾琰霆没有继续。
抬手拍了拍周凛的肩膀,他说:“好了,我先回去了。苏小姐那边今晚先观察一夜,若是明早没什么问题就可以直接出院了。”
说完,他便提步走出了房间。
耳边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周凛忽然低头嗤笑了一声。
去到病房的时候,苏窈已经躺在床上挂上了点滴。
见周凛进来,护士识趣地退了出去。
“今晚,谢谢你。”苏窈看着站在床边的人影,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发出声音。
没听清周凛说了什么,只看到他薄唇一开一合地动着。
她躺在床上,最终还是对抗不了眼睛脑子里的一片天旋地转,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醒来时,外面已经大亮。
清晨的鸟儿正在病房前的花园里叽叽喳喳地叫着,开心地迎接新的一天。
护士正好进来拔针头。
“体温正常。苏小姐,您自己感觉怎么样?”护士用耳温枪给她测了一下体温,问道。
苏窈从床上起身,护士顺势在她后面垫了个枕头。
“好多了。昨晚我吊了一夜的水?”
拔针头的时候,苏窈疼得“嘶”了一声。
目光扫了一眼偌大的病房,并未见到周凛的身影。
她失落的同时,忽然意识到自己在居然在期待他,这种想法着实可怕。
护士看出了她的心思,笑着说:“是啊,昨晚您换了好几次吊瓶。都是周总亲自给您换的呢。他几乎是一整夜寸步不离地守着你。就在您醒来前刚刚出去。也是他提醒我进来拔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