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十六年,多事之秋,那一年发生太多不幸。不过,最令她痛心的,是二月二日她母后驾崩。
“究竟是哪一日来过石背村?”
她得尽快弄清当下是哪一日,或许,还能见着母后!可翻遍前世记忆,她竟从未来过此村。是前世今生两世命运有异?还是记忆丢失?她摸着手上突兀多出的破天令戒指令,一瞬间怀疑自己不是自己!
“晴姊姊,想什么呢?”
正入神,石飞燕折了两枝红梅插在她鬓角,嘻嘻笑,“莫非我叫你阿姊你不高兴?听阿爷说,你曾外祖父、曾祖爷爷与我们石氏曾爷爷皆是过命的兄弟,算起来咱们也是姊妹。叫公主太过生分,况且我第一眼见你便好喜欢……”
“妹妹喜欢叫我什么便叫我什么,如此可爱的妹妹我稀罕得不得了呢!”冷侵晴笑着在她脸上掐了一下,笑道,“我方才在想,你玉姊姊便是方才那位穿水蓝长裙的姑娘么?叫什么名字?长得可真美!你说你第一眼瞧见我便喜欢我,莫非我比你玉姐姐还美?”
“这个,这个,一般两个物件相比,总是要化成同类才好比,譬如鸟与鸟比,花与花比,玉姊姊如一朵娇艳的芙蓉花,而你,我实在找不到用什么花来比你,你说,怎么比?”
“显见是亲姐妹了,把你玉姊姊比作花,我就不是花,那我就是草了!”
冷侵晴佯装恼了。
“是飞燕没说明白!”石飞燕急了,“我是说你有花的娇艳,更有花缺少的英气,我第一眼见你,天呐,怎么会有如此好看的男子?当时我就……”
“一见倾心?”冷侵晴忽觉百无聊赖。
对于酷爱男装的女子,尤其是身着男装能迷倒一片美人的女子,穿着男装出去拉风也太寻常了,这叫她如何能想起是哪一次?
“我还是小孩呢!”飞燕跺跺脚,“我见你时,你身着男装,那时你……”飞燕水汪汪的大眼睛转了转,忽然闭嘴。
“……”冷侵晴。
“飞燕,带公主来用膳。”
“野鸡熟了,玉姊姊叫我们呢。”
冷侵晴正期待,飞燕却如释重负,拉起她便跑,似乎慢了一步那煮熟的野鸡便要飞了似的!
“飞燕,你一个人野也就罢了,为何带着公主如此莽撞?公主方才仅喝了一小碗清粥,若是伤到身子,看大小姐不把你关三天屋子!”
传话丫头是那水蓝姑娘跟前的大丫头金梅,也是个泼辣的,急得跟在后面直哼哼,可飞燕充耳不闻,只管拉着冷侵晴一路狂奔。得亏冷侵晴见多识广,饶是如此也将这屋舍摸了个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