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员外叹息,“聂燥,曾给小老儿打过零工,无论打猎还是种庄稼都是一把好手!他失子之事我也听闻,同为伤心断肠人啊!只是不曾想到,他如此刚烈的一个汉子竟如此脆弱,如今喜从天降,他却不知所踪,实在遗憾至极!”
“不过,”他忽地摸了摸胡子,“上月,我娘子去西岩庵求子,回来说庵中有位尼姑与她长得十分相像,不过,她娘子给他送衣食毕竟是两年前,不知我娘子可否是认错?”
“西岩庵在哪儿?听名字似乎又在天边!”米粒淡淡插一句,满心烦燥,这一耽搁不知又有几日!
“倒是不远,就在牛角冲西南边月亮岭北麓螺蛳峰下。”
也罢,送佛送到西,就送毛豆去趟西岩庵吧!若她娘亲果真在那出家,见到毛豆必定还俗。届时将他娘俩儿带回县城,给她娘亲找一份替人缝补浆洗的差事,就在县城安个家静待他爹归来。
倘若那女尼不是她娘亲,便带他回恒安,也算此次离开京城的一个收获!
冷侵晴打定主意,便试着与毛豆商量。
“毛豆,听说你娘亲在西岩庵里出家,我带你去庵里找娘亲,你可愿意?”
“可是你带我去?”
“自然!”
“愿意!只要是跟着仙女菩萨,我去哪里都愿意!”
“毛豆,说好不要叫仙女菩萨的,再叫我不许你跟着我了!”
“那,我叫你仙女姐姐!”毛豆山泉般清净的眸子泛起一丝涟漪,“你可喜欢我叫你‘姐姐’?你长得更像姐姐,瞧上去,菩萨可比你老多了!可是,你那么厉害,像菩萨一样……”
毛豆眼神里阴霾一扫而去,话也滔滔不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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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知县派一辆马车与四个侍卫,随冷侵晴一行出发。石飞燕带着两个侍卫骑马在前开路,米粒陪伴毛豆坐车夹于中间,冷侵晴与另两个侍卫断后,一行浩浩荡荡出南门,风风火火向南奔去。
在西平县耽搁数日,石飞燕心急如焚!她与米粒都不知青鸟饶舌之事,更不知冷侵晴已放弃去往死亡谷,她一路策马飞奔,想尽早赶到牛角冲,争取日落前上西岩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