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车到高铁站的过程中。
纪瑶渐渐找回了一些理智。
舅舅打听到的内情,好像举报检举这事跟许茴脱不开干系,或者说就是她找人干的。
可是吴斌刚改变证词不久,许茴动作不可能这么快。
除非,她提前就知道吴斌会怎样选择,提前把舅舅家查了个底朝天。
许茴根本就没把她舅舅家放在眼里,也没把自己放在眼中。
因为只要还念着丝毫情分,事不会做成这样,不会提前半点风声都不透。
而且既然有这种能耐,解决事情的方法自有许多。偏偏,选择了这种直接撕破脸的方式。
一边是母亲舅舅。
一边是女儿女婿。
纪瑶半点都看不出许茴到底是怎么打算的了。
以为很小的事,悄然间发展成了这样。
最直白打脸。
用行动告诉她,自己的舅舅跟母亲在她面前什么都不是,在讽刺两人有眼无珠。
纪瑶心里有什么东西好像碎掉了。
是她几十年树立的尊严。
她才意识到,她引以为傲的工作,努力,人格,在有的人面前一文不值。
手机响。
是父亲打来的。
她认为应该是舅舅家的事。
跟母亲吵过一架,吵的还挺凶。一般母亲拉不下脸主动联系自己的时候,就会让父亲出面。
果然,接通后说的正是舅舅家刚发生的事。
纪瑶把视线瞥向窗外:“我不知道这事跟许茴有没有关系,我也没办法求情,她更不会买账。”
纪中平:“你舅舅确定是她。”
“她给我两个表哥设立的罪名莫须有?”
“只要她别盯那么紧就行了。”
纪瑶讽刺笑了笑:“我早跟我妈说过,一家人无论如何要一条心。别以为我不知道,她不拿小弈当家人。以我对她的了解,她甚至有可能在这事上想让小弈坐牢。一直瞧不上人家嘛,小商人,二婚……笑死我了,得罪段家都不至于这么惨。这事要是坐实,我舅舅以后再想见儿子,每次都得去牢里。”
“现在知道是一家人了,想让她高抬贵手。你们当人家傻的嘛?人在燕城这个圈子里摸爬滚打了二十年,你们事没做人家已经知道你们想做什么,是何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