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肆酒问道:“什么?”
闫书一字一顿,“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秦肆酒瞬间失了声。
他信的。
闫书在秦肆酒的注视下说完了最后一句话,“一个老人带着一个孩子是最容易被坏人盯上的,一伙人强占了她们的房子,最后....”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秦肆酒也知道他的意思。
所以最后奶奶和小石头只能互相依靠在这个‘垃圾堆’。
这个话题结束之后,谁都没再开口。
沉重的气氛一直延伸到了闫书家。
闫书从回来就不怎么高兴,眼皮子耷拉着。
秦肆酒张了张口,“我...”
闫书看着对面的人,电灯泡晃得看不清面容,可却让他第一次想要卸下心里的防备。
“我其实挺恨我自己的。”
“什么?”秦肆酒怔住了。
“对于奶奶和小石头,我总想做得更多,但是...我自己的生活也是一团乱麻,我们这个镇子都是。”
秦肆酒靠在桌子边侧对着闫书,闻言扭头,轻轻说道:“你做的已经够好了。”
闫书摇摇头没说话。
秦肆酒问道:“那伙强占房子的人呢?”
“死了。”
秦肆酒觉得有点太巧了。
紧接着他就听见闫书用一种开玩笑的语气说道:“我杀的。”
秦肆酒盯着他看。
看了半晌,闫书嘟囔了一句:“你不会真的信了吧?”
他笑了一声,解释道:“那房子本就是危房,房梁里边被蛀虫啃成了空心,或许是苍天有眼,房子塌了,那伙人全都被砸死了。”
说完后,闫书的视线忽然越过秦肆酒,看向了厨房。
他朝着那个方向指了指,“水应该晾好了。”
“啊。”秦肆酒脑袋里还想着奶奶和小石头的事情。
闫书又道:“吃药。”
秦肆酒才想起来这事,抠出一片感冒药就着凉水送进了嗓子。
看到他吃完药,闫书便站起身往卧室走。
他边走边说话,声音有几分别扭,“别太在意我刚刚跟你讲的事,你早晚都会离开,用不着因为这个烦心。”
闫书也挺后悔的。
刚刚也不知道为什么。
可能是看见了对方柔和的眼神或者其他乱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