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岁的姻缘可能不太行,一直到三十岁了都没有找到对象。
秦肆酒和顾渊搬回了别墅,池岁也用这些年攒的钱在二人旁边买了一栋。
他依然厚着脸皮当着二人的电灯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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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来暑往。
又是一年冬天。
顾渊生病了,是一种罕见的血液疾病,没有治愈的办法。
他的身材不再像曾经那般健壮,反而日渐消瘦。
顾渊不喜欢医院的味道,秦肆酒便也由着他在家调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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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
秦肆酒如往常一样推着轮椅将顾渊带到院中呼吸新鲜空气。
院中的红梅依旧怒放。
他抬头望了望天,一片冰凉的雪花落到了眼角。
秦肆酒慢吞吞地眨了下眼睛,雪化成一条丝线从他的眼角落下。
怎么又下雪了啊。
他最最最讨厌雪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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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肆酒下意识替顾渊掖了掖身上裹着的毯子。
顾渊闷闷地咳了两声,极轻地笑着说道:“终于轮到你照顾我了。”
“我不喜欢。”秦肆酒话说的模棱两可。
不知道是在说不喜欢照顾人,还是不喜欢顾渊生病,又或者是...不喜欢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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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渊垂着眼眸,“可怜可怜我这个病人吧,说几句软和话。”
秦肆酒将轮椅的刹车放下,从后面绕到顾渊的身前。
他轻叹了一口气,将两只手搭在顾渊的膝盖上。
秦肆酒和顾渊对视着:“我不喜欢你生病,你要赶紧好起来。”
“嗯。”顾渊如愿以偿地听见了软和话,笑得比以往温柔。
他费了很大力气抬起手,在秦肆酒的眼角摩挲着。
不再像从前那般要将它染红才肯放手,他如今实在没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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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渊一双漆黑的眸子中满是不甘。
恍惚间,秦肆酒似乎还在里面看见了闪烁的光。
“你....”
顾渊打断了他,忽然用手指了指天空:“我想看看月亮,我的小神仙能满足我吗?”
秦肆酒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漫天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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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他转过头的这一刻,顾渊忽然闭了闭眼。
一滴泪水从他的眼眶滑落,隐埋在他的心口处,消失的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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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渊再次睁眼的时候--
黑夜悄然降临,银白色的月亮比八月十六那日还要圆。
他笑了起来,期间还伴随着压抑着的咳嗽声。
顾渊眨了眨眼,目光从月亮滑到秦肆酒的侧脸。
“很美。”
他这一生何其有幸,至此也没有遗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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