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轻晚并无任何异议,在侍女搀扶下回了马车。
光听方才二人交谈,严牧之人便知他们有事,识相上前道:“捕快大人,我们便先不打扰你办差了。”
小袁颔首,神色肃穆,领着莫轻晚的马车回了县衙。
......
“这说曹操,曹操到啊。”
沈筝饮下最后一杯茶,起身捋了捋衣袍,问道余时章:“伯爷可要与下官一同前去?”
余时章看着倒干了的茶壶出神,蓦然来了一句:“谁教你如此喝茶的?茶母都不留一些。”
“没人教啊......”沈筝轻咳一声,又问他:“伯爷去吗?”
余时章用镊子将茶叶夹了出来,摇头道:“不是说对方来的也是个姑娘家,本伯去未免有些太吓唬人,你自己去吧。”
哟——
沈筝挑眉。
谁说人姑娘家就一定能被他吓住?
那莫家俩姐弟都不用放在一块儿,孰强孰弱,一猜便知。
她慢悠悠出了茶室,又去了簿厅一趟。
许主簿见她过来有些惊讶,“大人怎的来了?”
“许主簿,你这私人领地意识挺强的啊。”沈筝一脚迈进簿厅,与他玩笑道:“来寻你,怎的了?”
许主簿见状便知她在与自己开玩笑,抬袖停笔,轻笑道:“不怎的,就是大人许久未涉足属下这了。”
沈筝上前,拿起他正在书写的册子一瞧——这是在给县衙与下河村众人算工钱。
她这才惊觉,自己竟是好长一段时间,都未曾关心过县衙的财务状况。
“近两月如何?”沈筝提了个凳子坐下,将册子往前翻了一页,像个临时上任的新官一般问道:“眼见就要过年关,县衙今年估摸着能有多少余钱?”
许主簿甚至都不用翻看册子,想了片刻便凝神道:“近几月来,县中开支基本用的卖稻种前的余钱。售卖稻种的银钱,除却投入布坊和修葺县衙部分,其余几乎未动,皆在账上。而近两月县中商户也多有起色,本月月底一到,他们便会前来缴纳坐商年税,也是一小笔银子。”
沈筝一听,坐商年税说多不多,但绝对不少。
这么一笔银子,在许主簿口中都只算得上“一小笔银子”,说明了什么?
说明今年底县衙的财务状况很是不错!
她直接问道:“大概能有多少?”
“估摸有近万两。”许主簿说:“大部分都是售卖稻种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