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猜错,昨天手冢教练应该跟你说了些什么吧,类似于心理安慰之类的话。”
“是,您说的没错。”松奇点头。
“他很少会跟人说那种话。”不二想起U17代表选拔赛的时候,手冢对海棠的那一场比赛。或许只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传达的讯息,他偏偏在球场上用另一种严厉到近乎虐待的方式传达给海棠。“他这种人啊,外在的性格和他那个瘦高个儿一样,又冷又直,不会拐弯,但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
“我总觉着教练很严厉,而且......”松奇突然羞怯的低下头。“说实话我很怕他。”
“哈哈,不只是你们,和他同年级的我们有一些人也很怕他呢。”不二无声的笑了笑。
手冢其实是想亲自找松奇谈一谈的,但是被不二拦住了。不二早就发觉手冢那张不怎么愿意做出表情的脸很容易给孩子造成压力,反而让对方什么都不敢说。与其让手冢顶着那张严肃的脸出去开导别人,不如让自己这种看起来就平易近人,天生长着一张好相处的脸的知心大哥哥去。
手冢虽然不情愿,但也任由不二爱干嘛干嘛。至少在说服人当开导者这点上他还是很信任不二的。
不二看向松奇,不紧不慢的继续说道:“他能跟你说那些话,其实就是他也希望你能克服心理障碍,能够留在这里,更上一层楼。”
“这我是知道的,但是......”松奇垂着头,目光盯着自己的脚尖,仿佛刚才站在球场上的那种颤抖又突然跑了出来。
如果心态成为一种障碍,那么生活在兄长的光环下和生活在兄长的阴影下所造成的的结果其实就并没有什么不同。
不二突然想起了裕太,但两相比较一下,情况却大不相同。
“其实我知道我自己的问题。”松奇和也突然说道:“昨天下午,教练对我说的已经非常委婉了,我知道他的用意,其实我也考虑了一晚上,但是......我知道古室的水准,也知道他是一个强敌,可是......”
“其实你没有必要马上就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碍。”不二说道:“先让自己试着能够接受一些意料之外的结果。如果只是跟你说球场上输赢是常事,不应该过分的去计较之类的话,恐怕也起不到什么安慰的作用。”
不二说这些话的时候并没有看向松奇,反而像是稍微提高了音量的自言自语。“害怕输球是好事,人要有危机感,每时每刻都要保持一颗求胜的心态是竞技者必须具备的,输球也没什么大不了,但是不能输的毫无价值。不管是启发自己还是教育别人,只要输的有意义就不算输。”
“输的有意义?”松奇抬起头,似乎在思考不二这句话的意思。
“我问你一个问题,松奇同学。”不二稍微往松奇的方向挪了挪,让自己能够听清楚松奇从嗓子眼咕哝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