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冢像是自己正在专注的事情被打扰,漫经心的“嗯”了一声。
不二知道他这种漠然的态度是装出来,恨得牙根都痒了起来。但是要求人就得落下了面子,大吼大叫可不行。
他勉强算是把幽怨的愤恨签了回去,轻声细语的说道:“国光,帮个忙,我的腿麻了。”
“嗯?”手冢往不二身边凑了凑,整个人显得更加懒散了。“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我说......”不二将拳头攥紧,轻轻的在沙发上敲了一下。“我说,我的腿麻了,麻烦您老帮我按一按。”
“嗯?腿麻了啊。不过你刚才叫我什么来着?”
“国光。”
“不是这一句,刚才那一句,老什么?”
手冢在耍赖皮的时候也是面无表情,但嘴角好似痉挛一样抽动的肌肉就像是脸谱上的裂痕,将他窃笑的内心暴露无遗。
“你要是不说全了,我可不知道你在叫我。”手冢抬头看着不二,满脸期待。
不二咬了咬牙。大佬夺权十分钟不晚,现在既然有求于他就稍稍让他占点便宜好了。“老......老公......”
不二从牙缝里恶狠狠的挤出的两个字就像是手冢的活力来源。他腾地一下从沙发上弹起来,高声应道:“好嘞”。
不二看着手冢上扬的嘴角,终于算是明白了,这个混蛋真是无时无刻不想着从自己身上占便宜。家里家外判若两人,就好像进门出门都会喊一句“美少男变身”一样离谱。
不二在一时间已经猜不透,眼前这个人骨子里的灵魂的颜色到底有多丰富。
在他们的性格和世界观人生观还未真正成熟的年纪里,周围环境的影响可以让一个人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不二见证了手冢从还算活泼到不苟言笑,从一个还会在表情上写满情绪的少年变成一个情绪不愿意外露,严肃到被误认成老师的网球部长。
他的成长源自于责任和压力,他伤痕累累的左肩扛起了整个青学网球部,他的成熟从来都不是心甘情愿的。
不二有时候会想象,如果手冢没有受伤,他是不是还会像初次见面时一样开朗。他在离开日本前也不曾真正的挣脱枷锁,即便是身处德国,他的一切也与它的过去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