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变了。”冯小青跟在身后,好奇地看着硕大花盘里的泥土,又望望挂满枝头的各式鲜果。
“我没变,只是不敢再任性而已。”走在前头的小女孩头都没回,率真地回道。
而冯小青正想表达的是:你疾恶如仇,满怀扶贫济困心肠,因何今时之今日的你如此恬淡无欲呢?听她这样子说,知她已悟明天地之禁忌,当下转了话题道:“那远处冰洞中,有许多雄性,这又是何因?”
“是你李静娘的杰作,丢三落四的她这会儿应该忘到瓜哇国去了。”提起篮子,小女孩回转她的四合院。自赤膊人走后,南极这边昼夜不分,真的是一个日不落的神境。
“我说这里极寒极苦,暴风雪摧天毁地。师祖奶,何不迁回内陆去居住?”冯小青紧跟其后,亿亿年前的前尘往事一股脑儿浮现于记忆中,心底里深深佩服这个师祖奶沉稳的性。
冰墙冰屋冰地面,处处洁净无瑕,想找点事儿来做亦无从下手。单调又乏味的日子,难道每天就这样日复一日地虚度平淡生活?
“以后再说吧!现在感觉这样子挺好。”对于一个八岁人的小脑瓜子,它的里面贮藏着亿亿年来的苍老记忆。曾经不可一世的无知无畏,到现在,方明白,自己是圆是扁随时都可任人揉搓;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满腔的无奈,满腔的冲天怒火,只能哑巴吃黄连默默忍受。
无人知晓,无人能摧天毁地捣毁压榨人的天条戒律。
很文明的天条戒律。
让你逆来顺受,心服口服的天条戒律。
忽忽数月,时光流转。接下来的日子,两女要么在冰川悬崖边上站成一座雪雕,要么在刚飘下雪的雪地上来来回回踩出一溜溜小脚印。
这天,赵萱萱说:“我要出去走走了,两甲子寿辰,可不能虚度光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