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无所谓,我记得你就行。”杨婉妗跟在李静身后,山岗坟茔,二里地之遥,转眼即到。
坟茔没有墓碑,隆起的坟丘早被杂草掩埋,难能可辨。李静徒手斩了块木板,用手指刻画出十一个字:夫君项(公)鋆之墓……妻李静立
默立良久,无人知道李静的心中在跟这个已故项鋆说些啥话。抹了抹泪,也不去自己曾经住过的屋子里头瞧上一眼,就直出那道小玉门。
“静妹,没有什么话跟姐姐说吗?”身后的杨婉妗看着李静的背影,满是怜爱。
“谢谢表姐的早食。”李静扁身而出,向海面直游。这伤心地她不想多待,此生见了初恋男人,已无憾余生。家破人亡,父母亲人杳杳,多待一刻多流一刻泪,此生,李静已没有眼泪再流,有的,只是泼天的仇恨。
一呼吸没到,李静已飞出了水面,她感受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但她不知道这股洗髓清经的质变是从何处而来。
她不想想,也不去想,身体有没有变化,对她来说,已经无足轻重了。杀匈奴,灭秦兵……万千性命在她手中归于尘土,他们也有父母妻儿……今生,自己已无法赎罪。
沙滩上,那头白狐坐在沙地上望着海面发怔,雪花沾满了它身上的毛发。
“主人,你回来了?”白狐起身,看见海面腾起一个十六七岁的年轻女子,头发乌黑,面容皎洁,肤如凝脂。但她身上的味道,白狐一闻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