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守此言差矣,此事不仅与您有关系,而且干系甚广。”
荀谌说着,抚了抚胡须,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
“既如此,足下不妨道来,若所言有理,老夫或可放过二位。”
张羡饶有兴致的点了点头,说道。
荀谌:“张太守,我且问你,我主兵力几何?”
张羡:“燕王麾下号称数十万虎狼之师,精骑更是多达数万。”
荀谌又问:“那我燕国将领如何?”
张羡面色一沉道:“良将如云,战将无数,乃为当世之最。”
“正如君言,我燕国带甲数十万,又岂是刘表、袁绍、曹操之流可匹敌呼?”
“我主燕王正值壮年,胸襟宽广,气度无两。
御下赏罚分明,不以出身论高下,唯才是举,方使我燕国良臣猛将齐心协力。
如今我主一统江北之心已决,南下之日更是指日可待。
袁绍乃是庸主,其外宽内忌致使江淮怨声载道,御下不明使得朝野上下皆为佞臣,其败亡已不远矣!
刘表刘景升,胸无大志之人,偏安一隅之辈,于乱世中苟延残喘方得以保全性命。
今我主誓言肃清寰宇,此二人何以能抗争吾主,如何抵挡我军之兵锋!”
荀谌声音高昂,话语间满是强国的自信。
如果袁绍听到荀谌的话,一定会发出灵魂拷问。
你特么当初把我夸的天上地下唯我独尊,如今这么贬低我好吗?
“足下之言,老夫深感认同啊,燕王,乃当世雄主也。”
闻言,张羡附和的点了点头。
“不过,这和老夫有何干系?”
就在荀谌以为这老匹夫要上道了的时候,张羡又来了这么一句。
都说人老成精,这张羡刚刚四十出头,便已如此老辣。
荀谌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张羡,心中不由叹道。
“世人常言,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如今我燕国受三方敌寇忌惮,欲意阻碍我主南下。
张太守若在此时策应一二,待得我主南下之日,又岂能忘记太守大人援助之情?”
荀谌平复了一下情绪,语气平静的说道。
你这叫求我办事?
拿这个考验干部?
哪个干部经不起这样的考验?
你画个大饼,我就得美美的吃下去?
别闹了小兄弟,老夫吃过的饼连起来比你走过的路都多。
张羡眨了眨眼睛,没有言语,心中一时间有些不耐烦了起来。
呼——
不见兔子不撒鹰!
“张太守,吾主曾有诗言,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荀谌深吸一口气,言语间满是诱惑的意味。
闻言,张羨心中一喜。
你早这么说,还用废这么多话?
“哈哈哈,燕王南下之势不可挡也,老夫自会在后方策应一二,至少,荆州的兵力,刘表是动不得的。”
闻言,张羡抚须而笑,朗声道。
“如此,下官替吾主多谢使君!”
荀谌拱了拱手,对着张羡抱拳道。
“哎,无妨,同为燕国官员,吾等自当倾力而为!”
张羡满意的点了点头,对那使君二字很是受用。
使君是什么?
那可是一州刺史的尊称,他在太守的位置上熬了这么多年,自然是无比希望再往上挪一挪的。
于是,继扬州的后院起火后,荆州这个大缸也被荀谌这个搅屎棍给搅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