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红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葛玉佩所在的三本学院,她现在很难将夜里的尴尬向别人讲,特别是不能和那些也留在这个大都市的女同学们讲,她担心那些女同学会笑话她,讥讽她。她只能把这件事和葛玉佩讲。
是啊,葛玉佩和她说话的时候,很空气,一看,葛玉佩就是个有修养有知识的女人,她已经获得了博士头衔,现在,也算大学教师了,肯定不会嫉恨她抢夺了她的丈夫的,再说了,葛玉佩说了,是她先提出离婚的啊。
是啊,如鲠在喉不吐不快啊,夜里这件事如果不说出去,那,自己就真的会被憋死的。唉,女孩子都有这样的毛病和习惯,就是心里没城府,装不下事,不像人家那宰相肚里能撑船的主,自己的肚子里顶多就能装下个宝宝。
找到葛玉佩,她不由得眼圈发红,说:梁老师,我真后悔,没听你的话,和他结婚了。
葛玉佩很瞧不起这样单纯幼稚的小女孩,她们总是以自己的青春妙龄为资本,嘲笑她们这些女博士,骂她们是老妖,是没有性别的女人,好像,她们就是吃了唐僧肉,永远要不变老似的。
她想起那句话,少年莫笑白头翁。是啊,自己也还不是白头翁呢,何必这么害怕见这个女孩呢?看样子,王景红不是来炫耀自己的幸福的,是来忏悔的。这个,她好像还感兴趣。
王景红问:您是不是因为范月明阳痿离婚的呢?
看着这个单纯的小女孩,葛玉佩反问:怎么?他今天已经阳痿了?
王景红点了点头,虽然自己还没有和男人有过第一次,自己还是处女,可是,自己已经算是结婚的女人了啊,自己何必扭扭捏捏的,犹抱琵琶半遮面呢?
葛玉佩说:好吧,我跟你说实话吧。我和范月明离婚,是因为―――唉,怎么说呢,我们也许根本就不应该结合,我和他结婚,纯粹是因为惯性。
王景红对这个词汇很感兴趣。惯性?还有因为惯性和异性结合的?
葛玉佩说:是啊,就是惯性,为了结婚而结婚,好像这辈子不结婚,就过不去似的,就会很吃亏似的。所以,我和他,表面上很合适的一个博士生,就这么结婚了,几个月过去了,我还没怀孕,我们就去检查身体了,大夫说,他患上了现代病里面比较严重的一种,就是死精子,不能生育。但是,说实话,他那时候,还不是阳痿。
王景红奇怪,死精子,还不阳痿,这算什么病呢?现代病?好奇怪的名词啊,怪不得人家是女博士,人家的知识,观念,的确有很多她们这些本科生所不及的。
葛玉佩问:阳痿―――是永远的阳痿?还是就一次?
王景红说:我也不知道,反正,新婚之夜,他努力了很多次,就是不行。
葛玉佩慨叹,也许,范月明的压力越发大了。唉,都是自找苦吃啊,都是自己惩罚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