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乔当着沈知檐的面自戕,用的正是他昨天送她的发簪。
她也后面为了准备论文和期末考试,才从沈知檐写的文字中知道,那柄她用来自戕的发簪是沈知檐亲手制作出来的。
他怕发簪挽不好发,特意将簪尾磨制得稍微细了一些,却没有想到他制作的发簪却成了害死他妻子的利器。
此刻沈砚满脸的绝望正好与当时沈知檐对上。
之前的禹乔并不以为然,但在得知世界真相后,她对这些同她母亲一般被束缚在镣铐里的人还是起了些情感的波动。
她怜悯他们。
“怜悯”这种情绪还是禹箐教给她的。
在发现禹乔思维和其他孩子不同后,禹箐就开始告诉她生命都是值得尊重的。
她尊重他们的生命,也因此怜悯他们被控制的命运,尤其是那些与她母亲一般拥有坚强意志的女性。
禹乔斟酌了一下话语,开口道:“我一开始的确是这张与沈知檐相同的脸而关注到了你的。但在后面,我并没有把你当成沈知檐。”
“毕竟,你可不会说上古音。”她还开了个玩笑。
“上古音真的很难听懂的。”禹乔还打开了自己手机,搜出了一个上古音的小视频,专门放大声音,让沈砚听,“你听得懂吗?”
沈砚一笑,脸上的那些疲惫都淡了许多:“听不懂。”
“我没有把你当沈知檐,你自己却伪装起了沈知檐。”禹乔收起了手机。
沈砚的笑容微敛。
禹乔侧眸看他:“而且,沈知檐也从不会对我隐瞒什么。”
沈砚刚刚展现出的笑意全然不见了,听着禹乔继续说。
“他知道我听不懂上古音,就会把事情都写给我看,小到家里换了哪家的新米,大到他要与人谋反。”
“对不起,我太害怕了。”直到了现在,沈砚才敢真正地敞开自己的心扉,神色落寞道,“我既怕你是因为沈知檐而与我在一起,又怕你因为沈知檐而离开我。”
“所以,我想努力成为第二个沈知檐,第二个能让你无忧无虑生活的沈知檐。”
禹乔:“你是被你自己困住了。”
沈砚只觉得眼眶干涩得厉害,垂下头去用手背揉揉了眼,揉出了珍珠大小的泪。
当他放下手的那一刻,禹乔就注意到了他眼下的黑眼圈比起上一次的时候,要更加浓重了一点。只是短短几日不见,他的脸颊变窄了,头发上也能看出几缕白发。
禹乔缓缓开口:“我知道你现在遇到了很多的事情,现在的你困于家庭,困于生计,没有时间耽于恋情。”
“所以,我必须要离开你。”
“我知道。”沈砚低声道。
“我是个很肤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