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但说无妨。”
“她姓柳,名白樱。”
柳白樱的名字像一股风,将夷姜的表情吹皱。夷姜的目光渐渐变紧,手上的动作也停下来,斟字酌句道:“我,并不认识她。”
“这是明晚压轴登场的舞姬,是姑娘花魁之路的劲敌。”
“哦?此人还有这番能耐?公子何以想打听她呢?”
“姑娘刚刚还好奇是谁杀了郭庄主,不是吗?”
“公子的意思是凶手是她?江湖上消息如风,早就传遍是云杉居下的手,人证亲眼所见,假不了的。”
哪怕是孟松承眼皮落半,眼眸里一闪而过的锐利仍令夷姜心惊。
“怎么?凶手竟与云杉居的丫头没关系吗?”
孟松承忽又一团和气,“凶手当然不是她,那日云姑娘一直在我的视线范围内,又如何下毒杀人。”
“是么!看来我确实是半个江湖人,错怪好人了。该罚!夷姜喝酒向公子赔罪!”
而后她赤着脚下榻,两旁的灯光朦朦胧胧笼着她凹凸有致宛如初生的身体,步步生莲,魅惑至极。她贴身上前,在杯盏里斟了两杯清酒,一口喝尽,呵气如兰,“公子,就当是给个薄面,笑纳这杯酒,可好?”
孟松承一饮而尽,“歉意收下了,不过姑娘能否回答我几个问题。”
“但说无妨。”
“听闻姑娘是江南东路南康人,为何背井离乡到此谋生呢?”
夷姜眼色莹莹、眉梢吊起,苦涩道:“夷姜自幼被父母抛弃,沦落街头,辗转南北,流落到此。得坊主收留,训练有加,寻得一技之长。二十余载的伤心事,公子堂堂君子,怎么喜欢戳人脊骨呢。”
“纵观全场,唯有夷姜姑娘的舞技可与白千玉一较高下。虽说幼年孤苦,但后天得贵人提携,前途光明。多亏坊主慧眼识珠,听闻也是江东人,你们是同乡。”闻空山庄位于江东饶州,若薛荻就是坊主,自然是江东人。若夷姜是薛荻的手下,懂得这个问题的深意,一定会有所避忌。
“是么,公子是如何得知的?”夷姜眉头轻蹙,疑虑道:“坊主从小生长在江西洪州,与饶州接壤,风俗习惯倒是相似,弄错也不奇怪。”这套说辞倒与风俗相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