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就是有人想看甘家和成阳侯互殴呢。”
这些话,也传回了甘家。
甘家有人动摇了。
到底是不是薛湄做的,他们自家也不是很坚定了。
又过了两日,甘家的下人在后花园捡到一个小匣子,上了锁,贴了一张纸条,说要给老太爷。
这次收到的,是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而后,厨子仔细辨认,说是被涂抹了黑汁的肝。
一片肝。
甘家众人再次被凶手的残忍恶心到了,一个个恨不能把这人找出来,碎尸万段。
凶手折磨甘骏佑,又骂他黑了心肝。现在送过来的是肝,下次是什么?
甘家所有人都毛骨悚然,被这件事折磨得心力憔悴。
与此同时,薛湄离开了京城,她往嘉州去了。
嘉州是药材大城,所有的药材种植、交易都在嘉州,神医阁也在嘉州。
甘家用非常低廉价格打压药农,想要吸药农的血,神医阁的人气得半死;然而,甘家却不肯谈。
甘家拥有最大的药材生意,楚国药农的八成药材,都是卖给甘家,甘家再去炮制。他们一压价,等于把药农坑死了。
薛湄去了嘉州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宣布她要收药材。
她在原价的基础上,提高了五成,比如说二十文一斤的甘草,薛湄收三十文一斤。
她不仅仅收得贵,还收得多。
“每种药材,我都可以要十万斤。”薛湄对药农说,“全部都是高价。不要急,不要拥挤。
只要你们的药材成色好,今年秋收所有的药材我都要了。”
众人听了,激动不已。
也有人替薛湄发愁。
比如说神医阁前一任总管事梁老先生,他就有点替薛湄担心。
“你买这么多药材,要如何是好?再卖给甘家吗?”梁老先生问。
药材需要卖给病人、或者赤脚大夫,但薛湄又没药铺,她拿在手里怎么办?
这些药材不炮制出来,过了年就要烂了。
“一来是帮帮药农,让他们种植更有信心,明年依旧可以收到好的药材;二来,我打算开药堂了,可能会在每个地方都开,把甘家的药堂挤兑死。”薛湄道。
梁老先生:“……”
薛湄除了财大气粗,就是胆大妄为,实在不简单。
甘家那边,还在为甘骏佑生死操心的时候,就听说薛湄把嘉州的药材都收完了。
薛湄还放出话,以后哪个药农把药材出售给甘家,她就不收。
药农们对甘家一肚子气,自然不会再给甘家药材。
甘家听了,倒是很好笑:“加上去几十万药材,她拿着在手里烂?真是败家娘们。”
“……可如此一来,咱们家今年的新药怎么办?好些药缺了题材不成的,就等着这批新的上市。”四老爷很急。
然而,老太爷非要折腾人家药农,吃力不讨好。
他们的注意力,暂时转到了这件事上,忘记了去关心甘骏佑。
甘家做这门子买卖,虽然他们家没有真正的炮制药材师父,也没有家传手艺,但他们目光敏锐。
如果薛湄囤起来的药材不给他们,他们真可能有点棘手。
“不要慌,让她囤,过些日子药材发霉了,她会求我们的。”甘家老太爷咬牙狠狠道。
就在甘家也为这件事焦头烂额的时候,甘骏佑的事情终于有了点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