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轻咬牙切齿。
昌伯轻呼了一口气,转而又道。
“老太爷不放心,让我带人又重新回了一次安国公府,在薛堂的小院里,还有浣衣坊的小院里都搜了搜,见确实没有搜到什么东西,老太爷也就没再深究。他让我找了几个街头的地痞,直接把那小丫鬟处理了。”
“处理?”
“她怒骂老太爷,让老太爷气恼,老太爷说让她死前吃点苦头。女子受苦,无非两重,身上一重,心上一重。”
“所以你就让人当街凌辱她,将她凌辱致死?你还剥了她的面皮,让她痛不欲生?”
一想到那个场面,沈云轻就恨。
她恨不能杀了昌伯。
质问,冰冷。
昌伯心里发慌,他急声解释,“那都是老太爷的意思,跟我无关。”
“是吗?”
“是真的,我只是一个奴才,听命办事,没有老太爷的吩咐,我是不可能用那种手段的。
说来,也是那小丫鬟倒霉,但凡她不往二公子身边凑,二公子不去老太爷身边念叨,没人会注意到她,自然也没人知道,她是海亲王妃陪嫁姑姑的女儿。
她隐姓埋名,可以过些简单日子。
可她偏要折腾。
尧山城的事,是岳家老太爷的秘密,海亲王和海亲王妃的事,更是老太爷所忌讳的,她那样的身份, 实在太敏感了,老太爷动她,那太正常了,要是不动她,那才奇怪呢。”
事情又绕回到了尧山城,绕回到了海亲王和海亲王妃——
沈云轻心头的猜测在扩大。
云嫦一直护着她。
哪怕生活再难再苦,云嫦都没让她受过苦,她读书、识字、学琴棋书画,云嫦俨然就是将她当大家闺秀培养的。
云嫦是海亲王妃陪嫁姑姑的女儿,却这般厚待她……
她怎么能不多心?
紧紧的咬着唇,沈云轻极力克制着情绪。
“尧山城的事,岳家那老东西掺和了多少?他都做了什么?”
“这……”
昌伯听问,下意识的迟疑了一瞬。
就在这时,顾珩抬手掐住了他的脖颈,强烈的窒息感,扑面而来,那种死亡的味道,紧紧的围绕着他,挥散不去。
昌伯怕了。
沈云轻不好对付,顾珩更是个心黑手狠的,他们既然问了,他就没有拒绝的余地。
对上顾珩的眸子,昌伯挣扎着开口。
“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