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明白。”
“去吧,我身子见好了,不用你寸步不离的伺候,让大家也都歇一歇,你也辛苦了,休息休息。”
“奴婢替大家伙谢过姨娘。”
如若应声,就退了下去。
如若一走,沈云轻就起了身,沐浴过后,被水滋润的肌肤隐隐泛着一层红晕,白里透红,更显娇媚。沈云轻随手拉了屏风上的衣衫,披上之后,随意的将被池水打湿的头发挽起,她就出了耳房,回了房间。
去了软榻边上,沈云轻斜依偎着矮榻,慵懒又恣意。
半晌,她才伸手熄了烛火。
屋里一下暗了下来,窗外月光散落,配着廊下的八角美人灯,摇摇晃晃,在屋里荡出一层层的光晕。
沈云轻的影子,在光影下忽明忽暗。
她静静喝茶。
大约过了约么一炷香的工夫,屋顶上就传来了脚步声,很轻很轻。
沈云轻听着,抬眸看向西侧墙的方向。
不一会儿,就有一道黑影,顺着西边的窗子翻了进来。
来人一身黑衣,猫着腰,脸也被蒙着,他怀里抱着东西,进屋之后,他脚步声很轻,几不可闻,他直奔着西侧墙的观音像去了。
他把观音像换好,就要离开,这时,沈云轻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小心些。”
这声音让江弗身形一晃,心也跟着颤了颤。
他陡然回身,一眼就瞧见从软榻上起来的沈云轻,她踏着满屋破碎的光影,一步步冲着他走了过来。
不似平日妩媚,这一瞬的沈云轻,清冷又圣洁。
只是,她的话冷的吓人。
“染了时疫的观音像,配上枯骨消的剧毒,一个不小心,可是会死人的。听说,你媳妇上个月才给你生了个大胖儿子,取名江佑,寓意小家伙会有福泽庇佑,福顺一生。这要是早年丧父,少了个庇佑的人,福顺二字,怕是也要成一场空了吧?”
江弗闻声,脸色都随之凛了凛。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家事?”
江佑这名字,是他起的,可除了家里人,无人知晓,就是江静姝和朱嬷嬷,也不曾过问过,不曾知道。
沈云轻一个刚进府的姨娘,怎么会知道这些?
他们从未有过交集的。
心中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江弗盯着沈云轻,眼神都沉了沉,“你调查过我?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