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嬷嬷摇了摇头，她心头也有疑云。
几年了，她也没想明白。
“那时候，有人说衡泽庐闹鬼，一般人都不会去，可她却去了。老奴想之前她不见了，应该也是去衡泽庐了。老奴不确定她在衡泽庐内见了谁，可是，明明每次去都要受委屈，旧伤叠新伤，老奴想不明白，她为何还自己往过跑。”
“或许是身不由己吧？”
“谁说不是呢，她不说，老奴也不敢问，可后来没多久，衡泽庐就起了大火。”
沈云轻咬着唇，嘴里几乎溢出了血腥味，她强压着心绪，眼底闪过一抹了然的神色。
对上平嬷嬷的眸子，沈云轻念叨。
“我排云阁起火的时候，有人说起过衡泽庐大火，听说还烧了一个小丫鬟，差点死了，说那火是鬼火，烧的可邪性了。难不成，就是这位云嫦姑娘？”
“是啊。”
平嬷嬷喝了口茶，快速继续。
“衡泽庐起火是在晚上，那火烧的邪性，很快就起来了，连救都没法子救。云嫦也在里面，火势很大，她被烧了脸，被救出来的时候，模样惨极了。当时的府医名叫薛堂，为她诊治开了药，让她住在自己落脚的药灵院休养。那时候老奴去看过她，她脸被毁了之后，情绪很不好，不说话也不见人，老奴只远远的隔着窗子看了一眼，短短几日，她就瘦的不成样子了。”
“后来呢？”
“后来，又在药灵院养了半个来月，原本她是该回浣衣坊继续干活的。可是，老奴让人去药灵院接她，下人回来却告诉老奴，云嫦不见了。”
“不见了？”
“是，她不知所踪，连薛堂也不知道她去哪，突然就消失了。管家也带着下人找过，但都不见踪影，下人们人心惶惶，人人自危，有人说是衡泽庐的恶鬼找她来索命了，也有人说是薛堂把人治死了，又怕影响了名声，所以把尸体给藏起来了。”
沈云轻抿着唇，摇了摇头。
这都不可能。
云嫦怎么死的，沈云轻是知道的，只是，她怎么会消失不见？她去了哪？又怎么会死？
沈云轻不解，就听平嬷嬷又继续。
“后来，国公府里流言太盛，薛堂受不住，就离开了。国公爷和国公夫人也把乱嚼舌根的人，该教训的教训，该打发的打发，禁止人再瞎说，这才让事态平息。可是，两个月后，老奴要去瞧外孙的时候，路过门房，老奴听到了人跟管家说……说云嫦死在外面了，死状很惨，连件避体的衣裳都没有，脸也被毁了。这个消息没有在府里传开，具体是怎么回事，老奴就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