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静姝真的要疯了。
沈云轻就是个疯子,油盐不进,软硬不吃,跟她说什么她都不听,江静姝真不知道,要用什么要挟她,才能为自己求一条活路?
她不想死,她真的不想死。
瞧着江静姝的模样,沈云轻伸手,又是两针落到了江静姝身上。
再看向江静姝,再开口,沈云轻咬牙切齿。
“江家富贵坐高堂,官袍加身,使命在肩,口口声声说着为民请命、廉洁奉公、仁心仁术、勤政为民,可这道貌岸然的伪装下,还不是在以百姓血肉,滋养你这种无耻之徒。
是,我姐姐出身是不如你。
她一介布衣,并非富贵千金,可她心地善良,她帮过许多人。
老弱妇孺、幼童稚子,她求不来仁行天下,她就把自己变成行仁之人。最穷的时候,她可以一个人做工,养活十几口,她那么好的人,凭什么要为你和顾承的无耻而受尽折磨?
她死的凄惨,你风光依旧……
江静姝,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劝慰自己,才能够做到不恨?”
沈云轻声音哽咽。
她手上落针的速度,却在疯狂加快。
江静姝想开口,可是,不知道是不是沈云轻下针的缘故,她根本发不出声来。
她什么都说不出来。
唇一张一翕,江静姝挣扎求饶,可换来的,只是沈云轻的笑。沈云轻那张小脸上,泪水与笑容相混杂,痛苦又狰狞。
沈云轻继续。
“江静姝,你知道什么叫绝望吗?”
“……”
“我姐姐死的时候,她的眼神就是绝望的,明明那么痛,那么苦,可那眼神却像是死水,掀不起一丝波澜。你说你没有杀她,我信你,可我更信,你在衡泽庐放火的时候,她一定动弹不得,她一定恐惧极了,绝望极了。这把火,是你欠她的,你得还。这股绝望的滋味,也是你欠她的,你得尝尝。”
银针没了,全都扎在江静姝身上了。
沈云轻看着她笑,连带着声音,都更轻柔了些。
“放心,这些银针是不会伤到你的,它们只是让你不能动、不能说话而已,只是让你的痛觉成倍的放大,让你在痛苦中挣扎时,脑子也异常的清醒而已。这被火烧的滋味,你好好的体会一下,若是有命活下来,你再来跟我聊,从大火中死里逃生,留下被毁的脸,算不算幸运?”
“唔……唔唔……唔……”
江静姝呜咽。
她想要挣扎,想要说话,可什么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