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馆。
顾珩是一路抱着沈云轻回来的。
一路上，顾珩都没有说话，而比起去的时候，沈云轻的状态，也明显低落萎靡了一些。
回来后，顾珩就直接抱着沈云轻进房了。
大约是如若她们谁进来过，顾珩带回来的精致的兔子灯，已经被挂在了床头，屋中的烛火大部分都灭了，靠着兔子灯笼照亮，倒也别有一番韵味。
顾珩抱着沈云轻去床边上，这才将她放下，他也顺势坐在沈云轻身边。
“不高兴？”
顾珩开口，低声询问。
沈云轻回过神来，轻轻的枕在顾珩肩上。
“世子爷，你说，有些事是不是有了个开始，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为何这么说？”
沈云轻苦笑，“我对世子妃动了手，我从未觉得我错了，可是，刚刚在面对二公子的时候，有那么一瞬，我似乎又起了杀心。我不是什么好人，我也从不觉得，以牙还牙有什么错，易地而处，他也未必会放过我，我就算真的下了狠手，也不过是自保罢了。可是，静下心来的时候我会害怕，我会开始害怕我自己。”
她怕自己杀红了眼，再也收不了手，她也怕自己，会变成曾经她最讨厌的那种人。
可细想想，似乎也没什么可怕的。
她被血海深仇一路推着往前走，只要她放不下仇怨，她就不可能停下。
她早就不是当初的沈云轻了。
她也早就已经变了。
只是，她没有停下来想想，没有停下来回头看看罢了。而那些事，也或许就是不能细想，不能回头看的。
她不喜眼下的自己又如何？
就是死路一条，这条路，她也会一直走下去。
她没想过回头。
一时的感慨，也只是感慨而已，这一时的情绪，左右不了她未来的路，更影响不了她的决策。
只是，后面这些话，沈云轻都不曾说出口。
看着沈云轻的模样，联想着她在对顾承动手的时候，那种颤抖和颤栗，顾珩箍着她的腰，将她搂的更紧了些。
“我家小丫头又娇又甜，有什么可怕的？你与其怕自己，还不如怕怕我。”
“世子爷……”
“奖励我为你出头，惩罚你没能保护好自己，说吧，几日不下床，才能把这账抹平了？”
顾珩的话，暧昧又直白。
沈云轻的那点凄哀心思，瞬间被他的露骨，击的溃不成军。
娇嫩的小脸上，红霞堆积，沈云轻看顾珩的眼神，都更多了几分娇羞的媚色。
“世子爷，人家跟你袒露心扉，你怎么就想着袒露？你能不能正经点？你这样纵着我，就不怕把我给惯坏了？”
“坏点好。”
低头，在沈云轻额上亲了亲，顾珩笑的邪魅。
“女人不坏，男人不爱，清风馆内外，你想在哪坏，我都奉陪，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