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
顾承声音低哑,没有一丝的起伏。
此刻的他,就宛若戏台子上的提线木偶一般,没有丝毫自控的能力,沈云轻问他什么,他就答什么,毫无遮掩。
得了这第一个回应,沈云轻快速继续,“你杀了她,对吗?”
“我没有。”
顾承应的速度极快,这回应让沈云轻眉头紧锁。
怎么可能不是顾承?
在她被十六、十七带出去,带去破庙里的时候,顾承安排了那么多个男人,想要毁了她,那场面跟当初云嫦死的场景何其相似,顾承怎么可能干干净净?
伸手拉过顾承的手腕,给他诊脉。
有那么一瞬,沈云轻真的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药出问题了?是不是药没有效果,以至顾承说了谎?
可是,没有。
顾承的脉象,就是中了是锁魂赤丹的脉象,没有问题。
沈云轻不甘心,她厉声质问,“我再问你一次,云嫦是不是你害死的?”
“我没有。”
“那她怎么会死?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听着询问,顾承僵硬了一瞬才回应。
“她长得好看,我是要带她去万花别馆的,她求着我,说不要去万花别馆,要进安国公府。静姝身边刚好缺人伺候,我就安排她过去了,可一日夜里,她窥探到了我和静姝的秘密。静姝把她派去了浣衣坊,让她干粗活,她却不安分。有一阵子,我爹要调查旧案,要翻看旧案卷宗,常去衡泽庐,她却要往衡泽庐凑,接近我爹,妄图爬床做主子。”
“啪!”
沈云轻一伸手,就打了顾承一记耳光。
哪怕顾承在药物的作用下,根本没有神志,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痛,沈云轻还是忍不住动了手。
她不允许顾承这么说云嫦。
以云嫦的姿色,若想攀龙附凤,锦衣玉食,她根本不必等,不必过那么多苦日子。
她根本就不是那种人。
沈云轻的心思,顾承不清楚,这一巴掌,顾承也不清楚。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木讷的继续。
“她想犯贱,我自然要成全她,我爹老了,床笫之事力不从心了,可我行啊。她爬我爹的床有什么意思?在我的床上,她才能快乐。我在衡泽庐的暗室要了她,没想到她那么浪那么贱的人,居然还真是个雏,她一个劲儿的哭,还想跑。我用绳子铁链拴着她,我让她像狗一样的伺候我,直到她乖为止。”
沈云轻眼睛发酸,她的泪珠子,一个劲儿的在眼眶中打转。
抬手,沈云轻将头上的簪子拔下来。
听着顾承说这些,这一瞬,沈云轻真的恨不能什么都不问了,就这么直接将手里的簪子,插进顾承的脖子里。
浣衣坊的平嬷嬷没有说谎。
云嫦的手上、脚腕上,有不少被捆绑束缚的痕迹,这都是顾承折磨她留下的痕迹,是顾承的罪证。
顾承该死!
沈云轻眼睛腥红,她的手一个劲儿的发抖。
而顾承浑然不知,他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