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点击你面前按钮。”
“叮。”
“恭喜，PK世界已选定，祝您任务愉快。”
*
深夜，李村卫生所里传出一阵哭爹喊娘的声音，震得周围虫叫都停一瞬。
“天杀的，我家就一根独苗啊，他要有点事我怎么有脸见我家李三……”
“都怪你个臭蹄子！”
“滚！”
妇女面容扭曲撕扯角落扎双辫的女生，周围有的看热闹，有的拉架，乱成一锅粥。大队长叹息：“周娟，诊所需要安静，再吵吵嚷嚷要不要救人了，有啥事回家再谈，大庭广众让人看笑话。”
“看就看！要是幺儿出事我直接不活了！”
“大伙评评理！”
周娟挣脱开拉她的人，整个人躺在地上撒泼打滚：“哎呀，老天睁开眼看看，降道雷劈死她吧！”
“我当初好心捡她回家，平时就让她照顾一下幺儿……哪知，养不熟的白眼狼啊！”
李村的人眼观鼻鼻观心。
护在姑娘面前的大队长讪讪摸鼻子，他媳妇翻白眼，一把打落男人的手，眼里意思明晃晃。
让你管别人家事，瞎操心。
大队长：“……”
眼见周娟越说越过分，“苛待烈士遗孀”都说出口，大队长面色剧变：“李三家的，你可别乱说啊……”
喧哗声里，一位白大褂医生出门，摘下口罩。
“人醒了。”
什么？
周娟跟旋风一样掀开帘子，大队长跟着，周围人松口气，想看热闹的跟上看看情况。
角落阴影里姑娘一言不发，眼里掠过一丝懊恼。
“我的儿。”
乡镇卫生所地方不大，被褥发黄，上空电线吊着一盏蒙尘电灯泡，暖芒幽幽。
木塌躺着一位男生，瞧着十五六岁的年纪，软软的黑发，皮肤有种病弱的苍白感，垂着长睫像是百货大楼里的娃娃。
下一刻，抬眼。
男生眼睛形状漂亮似喜鹊，墨瞳，额头包扎着纱布，瞧一眼周娟心疼得不停抹眼泪。
“乖乖。”
“妈，水。”
他说话一字一顿似乎有点毛病，声音哑。周娟赶紧倒热水，慢慢喂着儿子喝：“慢点喝，你差点吓死我。”
“咕噜咕噜。”
瞧着男生情况稳定有的人回家，有的人想继续瞧热闹，谁知卫生院医生直接赶人：“别围着了，该干嘛干嘛！”
半晌，只剩周娟跟儿子。
趁着周娟睡觉，沈裕阖眼整理繁多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