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腰,沈裕看见一块墓碑。
——爱子曲钰之墓。
曲钰的墓规模不大,非曲家吝啬,而是他生前书信提到死后一切从简。而旁边种着一棵树。
正值花期。
旁边青草野花生机勃勃,唯一棵树有花无叶,花瓣洁净无暇,幽香阵阵……清茶落玉杯,青年推一杯到墓前,自顾自说话。
听者,清风小草。
“趁人少,见见你,省得等下热闹。曲家目前状况不错,新帝羽翼未丰,他们联合肖家一起对付皇帝。江湖里最近新出现一位冒充你的骗子,应该挺有趣……”
“我碰见曲澶了,她遇到一件不太好的事……”
“此事,我不打算掺和,让她们自己解决吧。亲人离世的悲痛经历一次已够,我出面,曲家看出端倪更难收场。何况——”
“不历风雨怎成大树。”
清风徐徐,枝条微晃……
渐渐的,东方一轮红日爬出地平线,西面紫意浓郁,将明未明。雪袍男子翻着书,一卷卷解释着:“这是丰朝刘知行的孤本,这是乾朝丹青大师……”
“原想祭拜,但烧掉可惜,我打算以你的名义建一座免费的观书阁,你听听名头就行。”
风起,落着花雨。
一朵玉兰恰飘入茶盏......
“对了……书圣真迹换饮冰如何?同意的话,降一场雨吧。”
天幕阴沉,雨声淅淅沥沥。
曲氏族人由宗老带领,陆续上山扫墓。等共同祖宗拜完,则分开祭拜各家人,曲家一行人面色哀戚,不久来到曲钰墓前。
墓前,青伞倾斜,桃酥斋糕点,一杯玉兰清茶。
一摸,尚有余温。
“人没走远。”
曲度他们寻找守墓人问情况,偏偏一问三不知。祭拜时,曲母扒着墓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最后,曲恒扶着她一步步下山。
回家途中,车夫正小心行驶,忽然一人突然冲出来,摔到正中间。
“吁!”
马蹄仰起,车厢里瞬间震一下。曲度没查到人,心情本来就差,此时面色可滴墨。
“怎么回事?”
“救命啊!”
倒地姑娘跪地求饶。曲度疑惑,正要喝斥时却看见草丛里又跳出几人,手里拿着棍棒。
“看你往哪里跑!”
侍卫呵斥:“干什么吃的!曲丞相的马车都敢拦!活得不耐烦了!”
那一帮人腿脚发软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