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耳憋着气,哪会安排好地方。
瞧着擦桌的十一,他上前捉住那手腕:“十一,别擦了,我带你到另一间房。”
十一摇头。
“那样的话,师父明天更生气。”
虽然沈裕不提,但是面对王耳时明显为难,那是真把他当亲人看的。
“那一起弄。”
“不要,会弄脏衣服。”
最后,两人干脆都不打扫了,坐在唯一擦干净的矮榻。
矮榻不大,长是够长,但宽度仅有二尺左右,容纳下两位成年男子实在困难。于是便挨着坐。
“虽然师父瞧着脾气不好,但其实很容易心软的。师父最开始收我为弟子,是因为同一位旧敌有赌约,明日我把斩云带给他,他一高兴就不生气了。”
十一拉着手,细细抚摸着一根根手指,反问道:“剑圣待你如何?”
“最开始架着剑让我敬拜师茶的,等发现事情不对头已经晚了,只能咬咬牙将错就错。药王开的药方,里面很多药都是世间难得的奇珍,是他一株株寻回来的。”
“还有一些增长内力的药材。若无他,便没有我今日……”
他感慨着,忽然从衣袖里翻出一个黑匣子。
指尖一按一扭。
“咔嚓”一声,一股纸张跟墨香传出,十一看见里面一整叠纸。
不,不是纸。
那是——
十一凤眸睁大一些,却见沈裕眉眼舒展,把匣子塞到他掌心。
夜幕薄云不知何时散去,露出一轮明亮的弯月,矮榻靠窗。月色透窗柩照进屋里,映下两道人影。
浮尘若雪,纷纷扬扬。
玉簪墨发,白玉容颜如画。
沈裕垂着睫羽,又一扇,冰眸盛着月影,宛若雪山颠的冰湖,水色幽幽,唯有亲自碰一碰,方知那是一汪雾气蒸腾的温泉。
那眼直直看着他,含着春风,绵雨,一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