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狸子是在半个月之后才发现姜小妮被欺负的。
那天他为了排队买校门口限量款的煎饼，恰好来得比较早。
此时学校里还没什么人。
除了偶尔有值日生路过之外，教学楼里空荡荡的。
他咬着新鲜出炉的加蛋煎饼晃悠悠往教室的方向走，刚到走廊，就听见了断断续续的争执声。
“快一点！！”
“怎么还没打扫完？！”
“不是说经常打工兼职的穷鬼吗？怎么擦个地板还磨磨蹭蹭到现在？还不会故意的吧？”
宋狸子皱了皱眉。
他隐约感觉到有些不对劲，清晨的阳光落在他的身上，透过绵长的睫羽垂下来落下一片晦暗不明的阴影。
直觉驱使他继续听下去。
教室里，姜小妮都快要急哭了。
她明明已经用拖把里里外外的打扫了好几遍了，可角落里还有一大片污渍，无论她跪下来用抹布怎么擦都擦不掉......
眼看着陆续有学生经过走廊，姜小妮的眼泪越掉越多。
她鼓起勇气解释道：“不，不是的，是......这里的涂料都已经凝结了，光用清水擦根本就擦不掉......”
“那你就不会多用点力气？！”
为首的那个短发女生本就心情不好。
这会儿见姜小妮居然还有勇气和她顶嘴，顿时火冒三丈。
只见她凶神恶煞般的扯住了姜小妮的马尾，摁着她的脑袋就往地上磕：“哭什么？”
“不是，就打扫这么点儿地方还委屈你了？不过就是扫了点地......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给谁看呢？大早上的就只会哭，真特么晦气！！”
姜小妮被撞得生疼，却又不敢喊出声来。
她咬住嘴唇，沉默间眼泪掉得更凶了。
“你也别怪我们，怪只怪他们不敢再去针对宋狸子了......”
在短发女生的身后，又有另一个女生帮腔道：“可班里总得有个出气筒，所以你就必须顶替他的位置，你说你一个窝囊废，怎么好端端就得罪了梁迟呢......”
她们不敢去得罪连周任和刘美娜都搞不定的宋狸子。
但面对一个软弱又窝囊的姜小妮，还愁下不去手吗？
所以就有了刚刚那一幕。
最近这段时间几乎全班所有的值日都是姜小妮一个人做的......
宋狸子悄无声息的推开教室后门，就见姜小妮半跪在冰冷的地板上擦拭着污渍。
“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事？”
他忽然开口，笑意凉凉的不达眼底。
小小梁迟趴在他的肩膀上，软糯糯的声音撒娇着：“狸狸......喝，奶茶......”
“等会儿~”
宋狸子抬手揉了揉小玩偶的脑袋，白皙的手指戳了戳他的脸颊，“乖，等我下课后给你买......”
他将小玩偶放进口袋里，这才重新将目光转到姜小妮的身上来。
“还有，姜同学，我记得今天不是你值日，对吧？”宋狸子又道。
他弯了弯眼眸，声音也是清清脆脆的。
如同被切断了的竹子，露出干干净净的横切面。
“宋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