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昌伯走后,燕父忍着火气,尽量温和地对燕垂风道:“那马夫为父会派人去找,你母亲的死为父也会查清,还她一个公道,你好好应考,照顾好岁岁,别的为父都会处理干净。”
燕垂风抬眼定定地看着燕父,透过燕父的神色判断话里的可信度。
他对这个父亲失望了十多年,哪怕燕父此刻如此真挚,他也难以卸下心防。
半晌后他才说道:“……父亲做事公允,垂风相信父亲的决断。”
说完,燕垂风拱手退了出去。
他从未寄予希望的父亲,此时好像终于有了高大威严的样子,变回了他十四岁前期望见到的父亲形象……
或许,他还可以再相信父亲。
傍晚,燕正明回了府便得知母亲被父亲关了起来,可燕正明却胆战心惊地躲回了屋,不敢求情,甚至连门也不敢出,生怕这事扯上自己。
公主府行刺也有他的手笔,他母亲应当不会供出自己吧……
燕父手下个个是精兵强将,很快便在上京找到了当年的马夫,还没动什么刑罚,那人就吓得将所有事都吐露了出来。
燕夫人这次算是自取灭亡,再无力回天了。
……
燕夫人在柴房被关了三天,燕父只许下人送水进来,短短几天,燕夫人便憔悴得不成样子。
房间阴暗,这几天有些潮湿,柴房整日闷着,散出些霉味。
“吱呀”一声响后,柴房的门被一双修长的手推开,屋外的光线洒进屋里,照在狼狈不堪的燕夫人身上。
燕夫人猛地扑跪过来,人影都没看清便哭天喊地道:“妾身知错了,妾身知错了,将军,求您放妾身出去吧……”
“呵。”
来人发出一声低笑,声音如轻敲玉石,又似雨珠打中琴弦,拨弹出清澈透亮的声音来。
“夫人,垂风可放不了你。”
燕夫人闻声抬起头,看清燕垂风的样子,正一脸云淡风轻地望着自己。
燕夫人神色瞬间扭曲起来:“你来做什么?!你来看本夫人笑话?!”
燕夫人猛地抓住燕垂风的衣领,恶狠狠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一个庶子……”
燕垂风立马嫌恶地推开了她,没心思听她这些不堪入耳的话,看着燕夫人倒在地上,甚至没有再起身的力气。
燕垂风冷笑一声道:“燕夫人害我母亲时,可曾想过会有这般下场。”
燕夫人饿了三天,方才那几下已是她最后的力气了,此时无力的低着头,发髻散乱,憔悴的面庞上布着狰狞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