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助理高高挑起眉头,“南小姐竟然这么认为?”
南依不解,“有什么不对吗?”
陈助理回想起会议室里,谢其琛说的话。
“你带人过去看着,别叫人欺负了。那人一向外强中干,真正对上坏人,也是吃亏的多。”
还能说的谁?
正想解释,又听大成在那边求饶。
“您放过我们吧,我们保证下次再也不敢了。”
大成带来的小弟一听,也很没骨气地跟着求饶。
唯有方才一直在催促的钱叔,垂着脑袋一脸生无可恋。
南依对这人感到好奇。
从刚才她就能感觉到,这个钱叔没有恶意,可他的所作所为,也确实不是好人,一个人身上,怎么会这么矛盾?
“别废话了。把这些人都送去警局。”后面那句是对着保镖们说的。
也许是被警局的字眼惊醒,钱叔连忙挣扎着哀求。
“求求你们,不要送我去警局,无论你们要我赔多少钱都行,我一定不能进去!求求你们……求求了!”
五六十岁的男人哀求起来,也是声泪俱下,周围不少境遇差不多的摊贩,对他也是可怜又可恨。
陈助理却无动于衷,“早干嘛去了?带走带走!”
钱叔情急之下就要往下跪,“我真得没办法了,无论什么惩罚我都接受,就是别把我送到警局。”
嘴唇嗫嚅了许久,才哽咽道:“我女儿要考警校,我不能留下案底。”
周围的人一片唏嘘,“这还真不能……”
“现在政审那么严,他女儿摊上这样的父亲,可真是遭老醉了。”
“就是啊,早干嘛去了?就因为这点钱,毁了孩子一辈子?”
人群中的私话传进钱叔的耳里,本就弯曲的背脊,显得更加佝偻。头上花白的头发,好似瞬间增多了一半。
“爸!”从人群中挤进来一个女孩,南依瞧着还有点眼熟。
“爸,你咋在这儿呢?不是说去医院做检查的吗?”女孩推开保镖,扶着钱叔的肩膀起来。
没注意到南依,女孩气愤地双眼看向保镖和陈助理,“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对我爸动手?”
当她抬起头时,南依总算知道熟悉感是哪里来的了。
陈助理摊了摊手,“这话不如你先问问你爸,毕竟我们可是受害者。”
南依忍住用别样的眼神瞥了瞥他,这人脸皮真厚,谁跟他是“我们”?
女孩一怔,可爱的小脸儿惊讶地看着父亲,“您做了什么?”
面对女儿的询问,钱叔羞愧地抬不起头,躲避着她的目光。
大成一个手下见女孩长得灵动可爱,萌到人心坎,争先道:“其实我们什么都还没做呢,顶多就是交流交流感情。
你爸那么大年纪了,连手都没动就被抓住了。那些人手劲大得很,没轻没重的,我估计你爸的手都脱臼了。
依我看,得让他们赔医药费才对。”
显然这人脑子灵活,知道就算进警局也判不了多少。他们还没来得及动手,就算有罪也是有限的。
跟他一起的其余人,一个个的也都声声附和。
女孩在他们的你一言我一语中,也拼凑出事情的经过。
她抿唇,眸光沉沉地盯着父亲,“您也是这么认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