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必烈不禁心中一凉,以这人盖压当世之功力,竟然也不是慕容复的对手,那岂不是说今天这事全都由他说了算了?
他也是能屈能伸之人,神色变幻一阵,终是低头叫了声,“爷。”
慕容复见对方脸上一副忍辱负重的样子,没由来的心头一阵舒爽,哈哈笑道,“小四你也不用这么委屈,我跟你爷爷称兄道弟,你叫我一声‘爷’并不算亏,你说是吧老铁?”
最后一句话却是朝铁木真说的。
铁木真苦笑着点点头,“慕容小.兄弟真想与本汗结义,本汗自然是愿意的。”
此言一出,阿里不哥和忽必烈脸色有些发黑,这样一来岂不是以后真要叫他爷了?
不过慕容复没有接这话,眼见忽必烈屈服,倒也不好继续为难他,不着痕迹的瞥了黑袍人一眼,缓缓走到龙椅前,铁木真似乎知道他要干什么,很是自觉的让开一半位置。
众人见此一幕,均是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慕容复也怔了怔,随即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到龙椅上,嘴中感慨道,“老铁,如果我真要这半边龙椅,不知道你舍得不舍得?”
铁木真目光一闪,爽朗笑道,“别说只是半只龙椅,只要小.兄弟愿意,本汗愿分半壁江山给你。”
慕容复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摇头叹了口气,“倘若一个月前你能说这话,我一定会欣然接受,可惜啊……现在已经太迟了。”
铁木真一愣,“却不知如何迟了?”
“老铁,咱们……”慕容复一句话还没说完,忽然间脸色转冷,朝大殿中喝道,“谁敢擅动,休怪本公子辣手无情。”
话音刚落,他屈指连弹数下,数道剑气激射而出,几个已经摸到了殿门口的刺客瞬间倒地而亡。
剩下的人登时噤若寒蝉,再也不敢有偷跑的心思。
就在这时,一个身材清瘦的老者站了出来,朝慕容复拱拱手,“在下崔秋山,敢问阁下可是姑苏慕容氏,慕容公子?”
慕容复见此先是一愣,随即隐约明白了什么,眼底掠过一丝鄙夷,微微笑道,“不错,正是本公子。”
崔秋山本来就是明知故问,却是马上做出一副肃然起敬的样子,“久仰慕容公子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慕容复淡淡一笑,“大家都是这么说的,有什么话你就快说吧,别墨迹。”
崔秋山为之一噎,心中暗骂盛名之下果然其实难副,此人居然如此不懂礼数,脸上则不动声色,继续说道,“多年来蒙古鞑子入侵中原,残害无数汉人百姓,襄阳战事期间,百姓流离失所,十数万将士埋骨青山……”
话未说完,慕容复不耐烦的挥手打断道,“说重点。”
崔秋山脸上肌肉狠狠抽搐了一下,语气有些生硬的说道,“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你身旁之人,但凡是个汉人就该与他不共戴天,久闻慕容公子深明大义,何不趁此千载难逢之机杀了他!”
崔秋山说完,旁边又有一人站了出来,却是焦宛儿的师兄罗立如,扯着嗓子喊道,“说得好,我等汉人就该与鞑子不共戴天,慕容公子,眼下可是一个名留青史的好机会啊。”
自始至终,铁木真只是静静的看着,脸上古井无波,反倒有那么一丝在看跳梁小丑的意味。
慕容复冷笑一声,指着崔秋山说道,“这位崔……崔什么来着?”
“崔秋山。”
“对,崔秋山,你适才通报了姓名,恕本公子孤陋寡闻,从来没有听说过,不知出自何门何派,可敢自报一下家门?”
“这……”崔秋山登时语塞,刺杀铁木真是何等大事,一旦捅出金蛇营,保不齐会受到牵连,他又怎敢自报家门,另外此人的话也是气人之极,没听过自己的名号就罢了,他与阿琪在一起,难道连自己这些人出自金蛇营也不知道?
一旁照看阿琪的焦宛儿也是瞪了慕容复一眼,恨不得老拳招呼。
崔秋山深深吸了口气,平复心情,含糊道,“在下一山野之人,无门无派,不过这跟刺杀铁木真有什么关系,只要尚余些许热血,通晓民族大义,愿尽绵薄之力,死而无憾。”
慕容复白眼一翻,“你爱刺杀谁是你的事,与我有什么关系。”
“你……”
“哼,素闻慕容公子大仁大义,正气凛然,原来也不过如此。”却是人群中另一人嗤笑道。
慕容复朝那人看了一眼,身材魁梧,相貌刚毅,料想定是金蛇营的人,只是不知道是谁,当即和颜悦色的问道,“阁下又是谁?”
“好说,在下姓朱,字安国。”魁梧汉子瓮声瓮气的答道。
慕容复脸上笑容不减,忽然间抬起一手,掌心一团劲力激射而出。
朱安国脸色微变,刚要闪躲,那劲力已然穿越数丈空间,砰的一声,正中胸口,一大口血喷了出来。
见此一幕,金蛇营的另外几人瞬间跳了出来,“慕容复,你什么意思?”
慕容复冷哼一声,“我最见不得阴阳人,见一个打一个,我说了,你们想干什么是你们的事,与我无关,但我如何行事,同样与你们无关,谁要指手画脚,也别怪我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