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人五官，更多的是伤人心的。
王政屿的电话进来了，我擦擦刀上的血。
“喂？”
“远山，钱好说，只是这时间.....”
“一小时太长了是吧，那就半小时。”
“不不不，我是说时间不够，这么大的金额，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容易的，一小时内我最多只能给你转一千万过来。”
“那就一千万。”
王政屿用询问的语气轻声道：“那你得守信用。
收到钱就放了小亮。
你放心，你只要放了小亮，剩下那一千万，我保证会打给你的。
对于钱，我从来没有失信过。
这个你母亲也是知道的。
我不是个爱钱的人。”
曹尼玛，还敢提我妈。
我冷冷一笑：“好，我信你，一小时内，我要见到一千万，就这样.....”
我准备挂电话。
一旁已经成了哑巴的王小亮，用喉咙发出阵阵低吼，也不知道在吼啥。
电话那头的王政屿急了：“远山，小亮他怎么样了，能不能让他跟我说几句？”
我看看手机，拉高声调：“说你麻痹，赶紧打钱！”
“行行，我打。”
打多打少都没关系。
我不是为了弄钱。
我是用他们在乎的钱，来恶心他们。
为的是气他们。
我恨不得气死他们！
王小亮只剩半条命了，脚下流了一地的血，头歪向自己的肩膀，浑浊的眼珠子无力的看着我。
此时，他的心态又变了。
不再恐慌，也没了求生欲望。
嘴里含糊不清道：“够黑的....你不得好死.....”
母亲美丽的容颜在我脑海闪过。
我握紧爪刀，贴着王小亮的脸，自下往上，用力就是一刀。
鼻子没了。
王小亮满脸的血。
也不叫唤了，也不流眼泪了，只是歪着头看地面。
我坐在他身边的地上，点上烟抽着。
回想起自己过往的人生，再看看眼前这个有血缘的弟弟，我悲从心来，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就见王小亮疼的直抽抽。
他的眼底流露出一份人性的纯真，似乎也在检讨自己的过去。
我不能心软。
我就这么看着他，看着他死。
他的血一点点的流。
半个多小时后。
王小亮不再呼吸了。
老三进来扶我起身。
阿文叫进来几个兄弟，两个兄弟拿着一张大被子，把王小亮包了起来，扛出仓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