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怕他盯着。
听田劲这么说,双手拄着拐杖的龙叔松了口气。
接着田劲来到我身后,两个拇指按住了我后脑勺,耳根后的穴位,开始施加力度。
一阵酸胀传来,继而疲倦袭遍全身。
田先生说,这不是按摩,是点穴。
接着又给我按了按别的穴位。
一边按,一边交代。
“凡事眼中过。
心间不停留。
切记不要过于劳心。
我说的不是肉体上的心。
是藏在身体里的意识,你也可以理解为你的精神。”
田劲按完之后,拍拍手要回去继续补觉。
我叫住了他。
“田先生,毒瘾你能解吗?”
田劲站住脚步,好半天才说话。
“因人而异,还得看什么毒,中毒到了什么程度。
我不敢打包票。
陈总,你别忘了。
当初,我帮你治罗培恒的女儿时,我就讲过。
你只有一次机会。
我只会帮你治一个人。
那次机会你给了罗培恒的女儿。
再开口,我就要看不起你了。”
说完背着手回房间去了。
龙叔没讲什么,慢悠悠的房楼梯走去,他的房间在二楼。
看着当年威震八方的帮会白纸扇,如今却成了这样。
老年孤独,走路都走不利索了。
心里忽感凄凉。
我快步过去,扶住了他的手,陪着他上楼。
“搬下一楼住多好。”
“走走,爬爬,对身体还好些,田先生说的。”
“小夏不在了,寂寞吧,要不要我再给你寻摸个。”
上回大家一起喝酒的时候,小夏居然偷偷勾引田劲。
这死贱人,后面丢给阿文收拾了。
龙叔就又一个人了。
我扶着他在床上坐下。
龙叔的卧室很整洁,没什么东西,宽大的书桌上,摆满了书,床头柜子上也是书。
他挥挥手叫我出去,侧身躺在床上,随手拿起没看完的《资治通鉴》继续看。
“你去休息吧。”
“我问你话呢,要找个人照顾你不?”
“不要。”
“我给你找个忠臣听话的。”
“那你可要好好把关,别又找个骚货来气我。”
“知道了。”
我笑嘻嘻的关上门,在隔壁客房睡下。
......
不知道睡到几点。
被楼下的说话声吵醒。
是梦娇过来了。
细细一听,是来接我回去的。
我起身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