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站在书院门口等候的众人便听到山下传来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
听到这声音后,叶轩墨就不得不感慨。
封建主义就是这样,讲究排场,随便下个乡还要鸣锣开道,越高级的官员响锣越多。
此时,很多衙役从山道上走出,中间几位衙役的手中还举着几面展现身份的衔牌,“江西提督学政”“甲午年进士”。
再后面,就是轿夫抬着的几顶轿子了。
来到这白鹿洞书院门口之后,这轿夫才将轿子停稳,落轿后,这第一个轿子里走出一位身着绯袍的中年男子,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九江府的知府林浩然。
看到这位之后,众人也不奇怪,这三品大员下乡,本地的父母官自然也要跟着。
而林浩然看到这书院外正行礼的一众学子后,他朝着所有人笑道:“督学大人有令,大家既然都是白鹿洞书院的学子,那大家都算半个同窗,就不要多礼了。”
听到林浩然的话后,这些学子才长舒一口气,一个个将头抬了起来。
随后,所有人都将目光转移到后面那顶淡紫色的轿子上,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从轿子中走了出来。
叶轩墨忍不住的看向他上下打量一番,身着淡紫色的官服,可是这官服穿在他身上,却没有给他带来那种大官的威严,反倒映衬出一股中正平和的感觉。
下轿之后,他笑着来到吴山长的面前,朝他拱了拱手道:“文静贤弟,许久未见,风采依旧啊!”
吴山长看到他这举动后,笑着摆摆手道:“哪里哪里,已经老了,若是陛下再不下旨征召,那我这把老骨头就要入土了。”
这江西提督学政王振生听到他的抱怨后,也不再多说什么。
当王振生踏入这书院后,他就静静地站在了原地,吴山长看到这一幕后,便知道自己的这位老学长陷入了回忆之中。
半盏茶之后,这王振生这才回过神来,转头看向吴山长笑道:“让文静贤弟见笑了,从去年恩科到江西任提督学政之后,就一直没时间来书院看看,现在看看,还真是让人触景生情啊!”
“想当年,我就一普普通通的农家子,家中砸锅卖铁将我从福建送了过来,当初我来这里的时候,因为没有推荐信,且错过了入学时间,使得我没办法入学,当时,我就跪在这个地方,跪了整整两天。”
“第二天傍晚,当年秀才班乙班夫子兆夫子看不下去了,求山长破例收下了我,随后,兆夫子颇为照顾我,知道我没钱吃不起肉食,便拿肉给我吃,知道我没多余的钱银买纸笔练字,便推荐我到藏书馆抄写经书。”
“回想起在书院的那段时光,真是难忘啊,对了,文静贤弟,如今这藏书馆是哪位在管理?”
吴山长听到王振生的问话后,笑着说道:“回博远兄话,如今这藏书馆是唐志远贤弟在管理。”
王振生听到吴山长的话后,有些好奇的看了他一眼:“当年的状元郎居然缩到藏书馆当管理员去了?”
“也真不知道志远贤弟是怎么想的,当年夺嫡之战,这翰林院众多翰林侍讲中就他押宝秦王,后来这不被看好的秦王殿下还真就荣登大宝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