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关税,商税一收,那情况不同了,国库的收入多了,那农税自然就收的少了,分摊到百姓身上的压力就小了。
毕竟在这个时代,皇帝都知道不能过度的压榨百姓,要给百姓喘息之机,时不时还要杀几个大贪官,几个作恶的王公贵族来平民愤,要不然百姓可能会造反。
毕竟他大周的江山就是这么来的,周太祖当年就是被压榨的太狠,才端起个破碗夺取天下。
杨朝顿瞧见叶轩墨这般表情后,他就知道说到叶轩墨的心里了,还没等叶轩墨开口,他便从怀中取出一叠账册递给了叶轩墨。
叶轩墨瞧见杨朝顿递过来的账册后,他有些好奇的接了过来,并忍不住的问道。
“顿老先生,这是何物?”
杨朝顿一听叶轩墨的话后,他的脸上露出一丝难过之色,略微沉默一小会后,他才为叶轩墨解释起来。
“此物乃是我杨家子弟走私的账册。”
此言一出,叶轩墨手中的账册瞬间摔落到大腿上,这东西自己能看吗?难不成是要杀自己灭口了?打算让自己做个明白鬼?
“顿老先生,您老肯定是在说笑了,这,这怎么可能呢,您会不会是搞错了?”
杨朝顿瞧见叶轩墨这紧张的模样,他微笑着拍了拍叶轩墨的肩膀道。
“轩墨,莫要紧张,先帝关闭市舶司之后,我杨家内部有些儿郎便动了歪心思,擅自出海贸易,此举,乃是老夫之过也,是老夫没有教导好他们。”
“幸好太祖曾对我们这一脉许下诺言,除通敌叛国、起兵造反、残杀百姓等四十余罪外,其他罪状可用白银抵命。”
“我命人核算了一下,这几十年来,我杨家儿郎走私所得,大约有金三万六千七十八两,折合白银为四百七十九万四千八百八十八两。”
“若轩墨重开市舶司衙门,我杨家愿补缴税金三万两,白银三百五十万两,将功抵过。”
叶轩墨听到这金额后,他就坐不住了,如今大周一年的税收也不过二千六百万两左右,就这一下子等于是补缴了大周一年五分之一的税收。
当然了,叶轩墨更清楚,这账绝对是假账,在大周关闭市舶司的几十年里,他们宁波杨家走私的收入只会比这更高。
但是人家能够主动吐出来这么多,而且还搬出了太祖,那叶轩墨也要识趣。
(此地大周一年税收参考《大明会典》的大明弘治十五年税收,当然,会典上记载的大小米麦,荞麦,丝绵等数据,此处为折合白银的估算值,每个人的估算方式不一样,有所出入很正常。)
果然,海运在古代才是最暴利的行业,一船造价其实并不算高的瓷器拉出去,拉回来的却是真金白银。
“轩墨,这账册老夫便先放于你这里,若是老夫没有机会瞧见重开市舶司的那一日,你便拿着去找我那不成器的孙子,他明白怎么做。”
说完之后,杨朝顿便看向叶轩墨,他想要知道叶轩墨会不会说什么,可惜过了几秒,他都没有发现叶轩墨有承认要重开市舶司的想法。
叶轩墨瞧见杨朝顿望向自己的眼神,他也只能回以微笑。
首先这账册的真假都不知道,自己拿着这个账册去找杨家,杨家会认吗?到时候人家倒打一把,说这是自己仿造的账册怎么办?自己手里又没有真凭实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