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蜘蛛网状的黑紫纹路正逐渐向中心聚集,连带着裴亭康皱紧的眉峰都舒展了几分。
裴镜夫妇看着心中惊喜,顾清歌和裴亭和也激动的显出了几分笑意。
骤然之间,裴亭康呼吸突然急促起来,喉咙处一声呜咽,愣生生呛咳出一口血来。
鲜红的血液随着裴亭康身体的颤抖,自其口中一股股溢出,吓得裴夫人脸色跟着白了下来。
“康儿!”
秦染抬手阻止了裴夫人上前的动作,将三枚银针自穴位上拔下来,倒似乎是松了口气。
裴亭康随着秦染拔针的动作,逐渐安静下来,又一次昏沉了起来。
秦染拿起放在床头的布巾,为裴亭康擦除嘴边的血迹,又重新给伤处上了药包扎起来。
手搭在裴亭康脉门许久,方才收手。眉宇之间渐渐舒展开来。
顾清歌看着秦染额角也是渗出了几分细汗,适时递上旁边干净的布巾。
秦染微怔接过后对着顾清歌颔首,擦掉汗液后,起身对着裴镜和裴夫人拱手道。
“主帅、夫人,依末将看左先锋所中之毒应是百日蒿的汁液,其毒性热,最是有碍伤口恢复。与其说是用毒杀人,不如说是打的因着药性让人流血不止而亡。左先锋虽然伤重,但好在军医清理的迅速,毒素存留体内不算多。我方才已经封住左先锋的几处穴道,让毒素无法继续蔓延。”
裴夫人听着心中略放心了些,面上总算又几分放晴。
“那既如此,康儿是不是就没事了?”
秦染轻轻摇头,抬眸望着裴夫人,沉声道。
“银针刺穴只能封住毒素七日,这七日的时间伤口或能愈合几分。七日之后若是无法解毒,恐怕侥幸逃过这一劫,日后见血都难封口。”
裴夫人脚下不由得踉跄一步,裴镜连忙扶住,面色也是沉寂。
裴家的儿郎都是征战沙场的将领,尤其是裴亭康这些年好不容易攒下了些威望,更是小有名气的少年名将。
战场拼杀哪能不见血色,若是日后见血便难愈合,岂不是等于断送了裴亭康的军旅生涯。
就算裴家愿意日后好生保养,裴亭康自己又如何能够接受这样的结果。
裴镜看着秦染,沉声道。
“此毒如何能解?”
秦染拱手,恭敬道。
“百日蒿最畏荆棘草,但荆棘草大显境内几无生长,唯有两处能产。一是蛮国境内的瑶洲,二是兴国境内的琴川。且不说路途较远,就是这在他国境内也是难寻。”
裴镜凝眉沉思,手渐渐攥握成拳,许久闭目长叹,这几乎等于是判了裴亭康的死刑。
顾清歌在旁边听着,望着秦染拧紧的眉头和颤抖的唇,总觉得他似是在犹豫挣扎些什么。
眼睛一转,轻声开口。
“秦兄可还有别的救治方案?此时情况紧急,便是有万一的希望咱们也是愿意试一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