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歌看着哥舒刃担心的眼神，抬手捏了捏他的鼻尖，淡笑着安抚。
可裴镜却不由得仍旧愁容满面。
“哥舒殿下的办法倒是不错，只是如今这尧城守卫森严，况且两军对垒便就是流民入城都要严加盘查，小六又如何进得去。”
哥舒刃凝眸思虑片刻，正色道。
“下个月是科庆的生辰，若是照着目前的形势定然是无法回蛮国的。但手下的兵将谄媚奉承者不少，定然会为其庆祝一番，喝酒赏月却无美女作陪，定然倍感遗憾。姐姐未曾在战场上露过脸，这容貌又生的是极好看的，装扮成风尘女子被蛮国之人掳走进献，科庆定然不会疑心。”
裴镜皱着眉头半晌也没有想明白这其中的关隘，倒是门帘撩起裴亭康走了进来，嘴角带着轻笑，解释道。
“哥舒殿下此计甚妙，尧城距离边境极近，民众贫困期间就算有女子大多也是乡野村妇，无艳美孟浪之流。咱们拿回来的曲城中迷香榭艳名在外，若说有绝世美人无有不信的。这些日子咱们大胜趁着兴头饮酒作乐，大肆宣扬强征了名妓献艺，对面自会有所耳闻。而后，让老三诈败个几场，做士气低落状。蛮国军队势强又赶上科庆生辰，大概率会得意忘形，既如此，又岂能不来掳走这美人进献。”
哥舒刃望着裴亭康颔首浅笑，这是他第一次见裴亭康，只觉得着实聪慧一点就通。
裴镜沉声道。
“便就是他们有意掳人，横不能强闯咱们大营，这又该当如何？”
裴亭康和哥舒刃相视一眼，不约而同提及了一个名字。
“千机客”
“千机客”
裴镜明白过来，缓缓点头，裴夫人震惊道。
“千机客是国之间客，岂会做这等偷梁换柱之事。”
哥舒刃轻声道。
“千机客成立之初是为了将人手分布各国，来获取情报，但终归是要听命行事。留仙道截杀便是千机客所行，那便说明蛮国军中有人指挥得了千机客。”
裴亭康上前叹息着理了理顾清歌的鬓发，愧疚道。
“我们这些做哥哥的没用，竟要你个丫头去坐这等危险之事。但若要兵行这等险招，你如今的身法速度和身手还不够。这段时间，小六你要学的做的有很多。”
顾清歌瞬息间只觉得千斤重担压在肩头，却又忍不住心潮澎湃。
“二哥放心，我明白的。”
裴亭康转而望了望裴镜夫妇，几人对视一眼，也明白这是最好的方案。
裴亭康拍了拍顾清歌的肩膀温声道。
“我练枪，亭和练斧，与你帮助不大，明日我寻他人来锻炼你的身法武功。此外劳烦母亲传授小六些女子才艺，若要说是名妓，总要有一技之长。蛮国之人附庸风雅，也听不出什么真才实学，倒是好糊弄。”
哥舒刃听着裴亭康这般吐槽蛮国人的品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想辩驳些什么，想起军营中跟着科庆的那群匹夫，倒也真是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