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的时光总是过的飞快,一年以后的一个普通早晨,草三儿像往常一样备好工具,拉着大车,和柴二说笑着走出了大车店。现在的草三儿比去年明显魁梧了许多,个儿也长了不少,浑身上下晒得油光发亮,背膀上的肌肉一块一块的与一年前的那个瘦弱的少年判若两人。
到了野鸭湖二人照旧是砍柴的砍柴割草的割草,各干各的。草三儿来到昨天割过草的那片山坡,不料却发现有人正在他昨天割过的草茬上面割草,草三儿吸了口气,心里嘀咕着:“这人是新来的还是故意来捣乱的,青石镇来这儿割草的人也有几个,可也压根没出过这事呀。”
草三儿干脆抱着双臂站在那人后边,看着他割。那人穿着一身棉布长衫,将前摆掖在了身后,手里拿着把旧镰刀,笨拙的挥动着,往往要好几下才能割下一把草,草三儿割过的茬子是整整齐齐的,而这个人明显是个新手,像老鼠道洞一样,东一下西一下,身后到处都是胡乱丢弃的青草。草三儿看着他那笨手笨脚的样子,捂着嘴笑得弯下了腰。
那人听见后面有动静,就回过了头。一张白白净净的脸上满是汗水,草三儿见了不由撇了撇嘴:“啧啧!空有一副好皮囊,手脚却笨得很。”这话草三儿没好说出来,只是在心里念叨着,嘴上笑着说:“喂!你新来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哼!”那少年见是一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愣小子冲他笑,就知道肯定是在笑话他不会割草,也就假装没听见,转过身继续割他的草。草三儿讨个没趣儿,也觉得脸上热热的,瞪了那家伙一眼,抓起镰刀也到一边割草去了。
到了中午草三儿身后已经多出了许多捆青草,现在的草三儿可不在是一年前那个什么都不会干的楞小子了,十几捆草扎得结实又漂亮。草三儿抬起头看看时辰,已近晌午,便从一边翻出水袋和几个菜团子赛在嘴里一阵猛嚼。他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那个长衫少年,禁不住又乐了,少年英俊的一张脸红红的挂满了细密的汗水,坐在一困草上大口的喘着粗气,他的身旁还有松松散散的两梱草,加在一起也没草三儿的一半多。
少年也扫了草三儿一眼,见草三儿已经在吃饭了,也顺手摸了摸肚子,果然已经很饿了。从一旁拿出一个食盒来,食盒一打开草三儿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味道,这味道他偶尔也能闻到却从没有吃过。“肉香,是肉!”草三儿不由自主的向前走了两步,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食盒。少年见了草三儿的“丢人样”心中有些得意,冲其扮个鬼脸,撇撇嘴,转过了身子留给草三儿一个后脑勺,又故意将手里的鸡腿举过头顶,在慢慢的放在嘴里大口的吃着。
“这个小白脸,居然敢耍我。”草三儿鼻子都气歪了,他本想过去教训一下这小子,可一想人家也没干什么,再加上自己这身份地位还是忍了下来。“夹着尾巴做人!”这是东来长对草三儿和柴二说的。草三忍着气,三嘴两嘴吃完了手里的饼子,挥起镰刀把气都撒在了割草上,镰刀飞舞青草成片的倒下。夕阳西下的时候草三儿居然发现自己的草割多了,无论他怎么努力也不能把它们全都装在车上,草三心想今天真是太倒霉了,这搬石头砸脚的事都让他遇上了。无奈之下他只得放弃了,将多余的五六捆草码在今天割过的草茬上,自己则拉着满满一大车的新草准备往回走,临走了还不忘回头看看那少年,这一看草三又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