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提总捕头心里转什么鬼念头。
陈昊细细的又看了一遍卷宗,蓦的眉头一皱,开口问道:
“当初审问赵秀才妻子、船家张阿正的,是谁?”
胖胖的海州州同像个球一样,费了老大力气站了起来:“回天军大人话,是下官审的!”
陈昊没想到竟然是这个肥头大耳,第一面就给顶头上司上眼药的海州州统。
这一段审问赵秀才妻子和船家张阿正的记录,简直是整本卷宗了为数不多逻辑严谨、有理有据的几段笔录之一,没想到这个海州州同竟是个有点本领的。
“你审完了,觉得有没有问题?”
陈昊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把问题抛给了海州州同。
“问......问题......”
让陈昊有些失望的是,这个肥头大耳的海州州同,并没有表现出应有的智慧。
面对陈昊的提问,他同样瞠目结舌,不知道回答什么好。
“审问这两人的时候,有没有人帮你一起审问?”
陈昊心里一动,开口问道。
海州州同擦着脑袋上的汗,想了半天猛的一拍巴掌:“回天军大人的话,当时下官有个同年带了一个年轻人来,下官和同年久未相见所以叙话的时间多了些,是那个年轻人替下官审问的......”
对于整个海州府衙的无能和渎职,陈昊本来以为自己已经见到底线了。
没想到,这个海州州同再次让陈昊见识了一番,什么叫无下限。
连审案子,都能随便交给一个初次见面的年轻人,这已经不是玩忽职守了,这简直就是草菅人命!
“那个年轻人是谁?”
海州州统又是费尽心思想了半天,还是摇摇头道:“下官实在是记不得了!”
“不过这人应该还在海州,下官同年当时说,这个年轻人就住在他家里养病,应该会养个一年半载的......”
陈昊不愿意再跟他废话,让王大彪记下他同年的名字和住址,继续审问。
“这段笔录中说,赵秀才的妻子赵严氏,称自己丈夫的确从家带走了100两纹银,是岳丈借给他做生意的本钱.......”
“船夫张阿正说,当日他去赵家敲门,叫了好几声赵家娘子,门才打开,两人交谈片刻,确认赵秀才一大早就走了......”
“明明这一百两纹银,是海州知州和总捕头杜撰出来的,应该是春生家里为了让春生少受罪卖房卖田换来的,那赵严氏口中的一百两纹银,又是从何而来?”
“船夫张阿正受春生所托,去赵家请赵秀才来,理应不知道赵秀才此刻已经遇害,为何到了赵家张口呼唤的就是赵家娘子,除非他已经提前知道了,赵秀才此刻已经遇害了!”
“等下城内战斗结束,速速带赵严氏和张阿正来,接受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