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前。
一支车队傍黑天的时候,开进了范河县城。
因为南边正在打仗,所以范河县城也照规矩执行了宵禁的要求,戌时一到就会关了城门。
衙门里的捕快会在戌时四刻之后,两两一组去到街面上巡逻。
凡是到了这个时间点儿,还在街上晃悠的,除非有衙门的腰牌或是条子,否则肯定要被送到大牢里好好审一审。
车队进城的时候,正赶上要关城门。
把守城门的兵丁看见车队从远处风尘仆仆的赶来,就皱起了眉头。
倒不是他们觉得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而是这支车队看着车马比较多,如果全都查验完了放进城里,城门关闭的时间肯定要比县令规定的要迟了。
到时候,有多嘴的禀报了县令,整队人都要挨板子。
就在兵丁队长打算找个理由,把这支车队赶走时。
车队领头一个人,骑着马先赶到了城门洞里。
在兵丁队长说话之前,一块腰牌连带着一个荷包,一起丢到了他的手里。
兵丁队长用手一捏,荷包里满满当当都是铜钱,他顿时就笑了。
再看看手里的腰牌,上面赫然写着把总的字样。
兵丁队长吓得一个激灵,赶紧就要行礼。
马上那人却是再次抢先一步,拦住了他的动作,笑嘻嘻的说道:“都是自家兄弟!”
“我们是齐齐哈尔副都统麾下的,替都统大人接他的亲眷回齐齐哈尔,还请兄弟行个方便......”
兵丁队长只是个棚长,和把总之间差着数个等级。
听见对方这套说辞,哪里敢说半个不字,立刻挥手让下面人挪开鹿寨拒马。
随后恭恭敬敬把腰牌和荷包还给了对方:“大人请收好......”
马上那人接过腰牌装了起来,荷包却又再次塞了回去。
“收起来吧,给兄弟们买些酒喝!”
“记住,我们没来过这里!”
兵丁队长心中一突,赶紧恭敬的回答:“是是是,小的没见过大人,也没见到什么车队......”
说着话,手里的荷包却是不好再递回去了。
他再三对着马上那人谢了恩,带着自己的手下,老老实实躲到了一边。
直到车队消失在了街口,才重新走回来关上了城门。
手下的兵丁有些好奇的问道:“棚长,刚才那些是什么人啊?”
兵丁队长把眼一瞪:“什么什么人?”
“刚才哪有人过去?管好你们的嘴!”
兵丁们老老实实不敢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