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詹太医诊完脉后,便收回了手,气定神闲道:“没大病,只不过忧思过深,才发了高热。稍后我为她开一副退烧药,喝了就好了。”
可战洵夜听着这话,却皱起了眉头:“没大病?她不是……”
“是啊,今日生了病,脉搏弱了些,但其余没有大碍。”詹太医面不改色道。
战洵夜抿了抿唇,最后评价道:“……庸医!”
詹太医:“???”
有话好好说,别毁他的招牌!
詹太医双手一拍,有些不乐意了:“就是没病啊!国公爷很乐意她有病?!换个别的大夫来,同样也是这样的结论!”
听着詹太医如此信誓旦旦的话,战洵夜有些怀疑了。
“真的?”
詹太医一拍胸脯:“愿以行医三年经验作保。”
他还年轻,刚进太医院才三年。
但小时候跟着长辈耳濡目染,可不止这个年头。
怀疑他的品行可以,不能怀疑他的医术!
战洵夜低头看了看姜婉宁,随后摆手道:“那你先开退烧药吧。”
“是,国公爷。”詹太医拱手应下。
詹太医开完药后,就交给青松去后厨煎药了。
战洵夜便留在房间,做了丫鬟需要做的活。
把床铺好,把她鞋子脱了,把被子盖好,再给她额头上垫上一块湿帕子。
他照顾人的经验不多,做起来又笨拙又慢,但好在是把人给伺候好了。
等做完这些,战洵夜才有空走出房门。
正巧,在门口就碰上了六皇子。
“听闻晏先生病了?”六皇子摇着折扇,示意了一下门内。
说着,他便抬脚,想要入内。
但被战洵夜拦住了。
六皇子怔然:“表哥这是何意啊?”
战洵夜面不改色,说:“她刚睡下,不便探望。”
六皇子笑了笑:“就看一眼,又不做什么。”
战洵夜抿着唇,没出声。
只是六皇子身形一顿,稍稍靠近些战洵夜,才压低声音又说:“从前没有留意。不过听陆承安说,晏知是你府里的那位夫人啊?”
战洵夜转过头来,目光看向六皇子。
六皇子被他有些防备的目光,看得有些不知所措。
他连忙道:“表哥别紧张,在山阴关时,我便瞧着你俩有些不对劲。只是当初以为,表哥是有些不为人知的龙阳之好……不过现在终于真相大白,还是得恭喜表哥一声,终于得偿所愿,抱得美人归。”
只是说完,他似是有些惋惜的“啧”了一声。
“可惜晏知一身才华,若是个男子多好,如今却只能困于内宅之中,做个被家事烦扰的妇人。”
听着这话,战洵夜难得的看向六皇子,又难得地问:“此境可解?”
六皇子一怔,仿佛没听清他说的话,又或是想象不出战洵夜竟然会向他索求答案。
萧霁:“什么?”
战洵夜只好又重复了一遍,“这种情况,是否可解?”
六皇子眸光一转:“这是表哥想问,还是晏知想问?”
战洵夜:“有何区别?”
六皇子便摇着扇子,示意战洵夜借一步说话。
等两人来到廊道转折处,六皇子看着下面忙忙碌碌的身影,才开口道:“若是晏知问的,说明她对此怀有野心,想要上位。若是表哥问的……”
战洵夜眼神一凛:“我问的,便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