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一听,缓缓点了点头,道:“也算是情有可原。就是不知道,定国公查到了什么,竟如此激愤?”
战洵夜低头看了戚明一眼,眸间闪过一丝狠厉:“那就要问问戚明自己做了什么了。”
戚明一听,顿时如临大敌,他跪在地上朝六皇子磕了一个响头。
大喊道:“殿下冤枉啊!定国公不知道道听途说了什么,就平白无故诬陷我。今日之前,老夫甚至已多年未见过定国公!不知与他有何仇怨!”
六皇子没出声,目光淡淡看向战洵夜。
战洵夜握了握拳,开口道:“你方才口口声声说与我父亲情如兄弟。可正是你这个腌臜小人,害他死在灵犀崖。”
战洵夜说这句话时,声音已经有些微抖。
但他还是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因为发泄怒火和泄愤,对于事情的进展毫无用处,也不会替他父亲求来清白。
他必须比这些人,更加冷静,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听到这话,六皇子仿佛来了兴趣。
他一敲扇子,重新回到位子上坐下,才说:“哦?还真是巧了,定国公来之前,我们也正与戚老爷聊起以前那些事呢。
他说视你父亲为知己,昔日的好兄弟战死沙场,他也一同没了心气儿,这才退了下来。”
戚明抬头,目光在六皇子和战洵夜之间逡巡片刻,终于发现了一件事。
这些人有备而来,是为了翻旧账的。
戚明低下头,目光变得晦暗不明。
这边战洵夜听到六皇子的话,只冷笑一声,道:“是没了心气儿,还是因为怕事迹败露,躲回苏州,当个缩头乌龟?戚明,你与二皇子合谋的事,我已经在方时初那里找到了证据,等回京禀告陛下,便能治你的罪!”
“哈哈……”戚明低笑一声,“定国公找到了什么证据?方时初的证词?他一个疯子,留下只言片语,定国公就全信了?那定国公不妨说说,方时初都说了什么,让我也一起听听。”
想起方时初提到的那些过往,战洵夜须得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才有勇气说下去。
可戚明,如此轻描淡写。
仿佛置身事外,与他无关。
战洵夜从前不知人能够厚颜无耻到这个地步。
他咬了咬牙,朝六皇子拱了拱手,才说道:“殿下,请您主力彻查我父亲在灵犀崖无辜丧命一案!戚明与二皇子合谋夺权失败,才对我父亲故意设计陷害!
戚明十六岁时,与我父亲一同进入军营,两人一同从小兵做起。但很快,我父亲晋升了校尉、小将,又升了副将,最后当上大将军时,他还是区区一个都尉。他心有不甘,屡次请求我爹给他提升官职,被拒绝后,便投靠了二皇子的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