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洵夜一听这话,立马耸了耸肩,将背后虚扣着的手臂,抽了回来。
身后的两人,也福了福身后,退了出去。
但陆承安站着没动。
泰成帝看他一眼:“爱卿有事?”
陆承安拱了拱手,回话道:“回陛下,定国公稍后要与陛下说的事,可能还用得上微臣,故而臣就留下了。”
闻言,泰成帝目光一凛,看向战洵夜:“你要说什么事?”
话落,便见战洵夜将手边一左一右两个箱子拿了出来。
同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陛下!我爹死得冤啊!求陛下为我父亲做主!”
泰成帝一见这阵仗,噌地一下站了起来。
而身后的李德全见状,立马悄悄散了御书房里的宫人。
泰成帝皱着眉头,双手撑在桌上,语气有些深沉:“你父亲都战死多年了,还有何冤情?莫不是道听途说了什么,才来朕面前告状的吧?”
此时泰成帝脸上还稍显轻松。
战洵夜抬起头,直视泰成帝的眼睛,肃然道:“陛下忘记我爹在山阴关的灵犀崖,是怎么死的吗?臣多年来不敢忘,每当午夜梦回,都会梦见父亲临死前的场景。
臣也一直将此归咎于东胡,为此在山阴关驻守多年。
可此次随六殿下南下江南。查到曾跟在父亲身边的旧部方时初,方知我爹的死,竟然另有隐情……”
泰成帝愣了愣:“……方时初?”
李德全瞧了一眼战洵夜举着手上呈的东西,犹豫了一下,走下台阶接过来,而后递呈到陛下面前。
泰成帝接过来,几乎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
脸上的神情是越看越严肃。
战洵夜早就知道上面写着的是什么。
手书上,方时初是以回忆的方式,来描述当年战岳去灵犀崖前的种种。
一开始,他提到了忠勇公收到了来自朝廷的调令,看了这个调令之后,忠勇公开始变得心事重重。
方时初描述,即使是当年面对东胡十万大军压境,也没有从将军的脸上,看到过这种神色。
那时他不知道调令里写着的是什么,直到战岳死后,他才得知——
那是陛下有意想将战岳从前线调回的调令,且已经有替代战岳位置的人选。
这个人,是当时还是都尉的戚明。
彼时燕赤和东胡的战事多以燕赤为胜,陛下信心大增,听从他人之言,想提拔他人无可厚非。
但只有战岳明白,那几场战事打得有多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