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泰成帝也并未如战洵夜所愿,并不打算要以欺骗自己的二儿子来套话。
或许是因为私心。
也或许是因为他是皇帝。
一代天子,怎可任由他人摆布?
李德全把二皇子叫了进来。
二皇子巡视了众人一眼,随后在中央跪下来,朗声说道:“拜见父皇!”
泰成帝先是“嗯”了一声,随后问道:“你进宫来,是所为何事?”
二皇子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囊,抬手俸给皇帝,同时说:“儿臣前些日子除了在府里潜心修养习性之外,还一同为父皇祈了福。父皇为国事鞠躬尽瘁,儿臣平时也难以替父皇分忧,唯有祈福求上天眷顾,希望父皇能身体健康。
仪式完成后,得了新的护身符,便想亲自入宫送给父皇。”
战洵夜听了这些,嗤了一声。
倒真会找借口。
而泰成帝听完这些话,脸上不咸不淡:“有心了。”
这时,六皇子忽然开口道:“二哥是忽然发觉人救不了自己,开始祈求神明了?”
二皇子举着香囊的动作没动,只是回头横了六皇子一眼。
泰成帝将两人的动作收在眼底,随后轻轻拂袖,让李德全下去将装着护身符的香囊给拿上来了,说:“有心了。”
他略微停顿了一下,紧接着道:“序安说,当年忠勇公前去灵犀崖前所收密报,与你和高氏有关,方才朕已询问了高氏,刚好你来了,朕便问问你的看法。”
高氏听到皇上并未如战洵夜所愿,悄悄松了口气。
二皇子转头看了高氏一眼,立马拱手道:“什么密报?儿臣闻所未闻啊,虽然儿臣有时候想替父皇分忧,但边境战事,至关重要,儿臣就算再不懂事,也不会在此事上掺和一手。”
说完,他又看了战洵夜一眼,气愤道:“定国公到底为何要污蔑我?今日之前,我与高氏根本见都没见过!请父皇明察!”
泰成帝转向战洵夜:“你有什么话说?”
战洵夜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高氏跪着的侧影上,淡淡道:“高华月,我给过你机会了,是你没有把握,稍后只要证实二皇子与此事有关,你一点翻盘的机会都没有了。”
他之所以这么说,也并非是要给高华月机会。
只是……
比起让他递呈证据,锤死二皇子这条路。
他更想看到的是他们狗咬狗的场面。
为了各自利益,分崩离析,互相背叛。
这样他心里会畅快得多。
高氏脸色煞白,不知道战洵夜说这话,到底是要利用她去状告二皇子,还是真有别的办法,能够证明二皇子与此事有关。
若是后者,她可能还要有一个同流合污、知情不报的罪名。
而二皇子听到这些,立即被刺激到了,他站起来,指着战洵夜高声骂道:“战洵夜!你这是恐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