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得突然。
战洵夜一怔,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不由得怀疑,自己有用这么大力气吗?
而东皓副将见此场面,立即冲到姜婉宁身前,大喊一声:“晏先生!”
公公身后的护卫也在此时挡在了李公公身前。
李公公头一次见此阵仗,虽说在宫中早就听闻定北侯暴虐嗜杀,却不知他竟疯魔到如此地步。
这人简直杀虐成性!
东皓焦急得想去喊军医,可他又不放心把晏先生留在这里,顿时愁得抓耳挠腮。
姜婉宁吐了一口血后,感觉头晕缓解了一些,于是伸手将挡在前面的东皓推开,直视着战洵夜道:“将军,能否屏退他人,在下有话要对将军说。”
说完,她又看向那名李公公,道:“劳烦公公先去歇息,由在下劝将军两句。”
李公公看着士人打扮的姜婉宁,吐了血了还要劝谏,不由心生佩服。
不过他也不敢待在这里了,他只是个传口谕的,没必要把性命也搭上。
故而便十分爽利地接话道:“那奴家就静候佳音了。”
说完,他带着两名护卫率先出了营帐。
而其他人却不敢动,这里还是战洵夜说了算,战洵夜不发话,其他人一个也不敢走。
战洵夜盯着姜婉宁唇上殷红的血,忽然深吸一口气道:“还是先传军医吧。”
姜婉宁摇摇头,坚持道:“不,说完再看。”
她毫不在意地伸手抹去了嘴上的血,望着战洵夜坚定道。
战洵夜居高临下地盯着她好一会儿。
最后才摆手道:“你们先出去。”
东皓还有些依依不舍,姜婉宁用眼神示意了他一下,让他赶紧出去。
最后偌大的主营帐,只剩下姜婉宁和战洵夜两人。
战洵夜随手把兵器一丢,兀自在主位上坐下,仰头灌下一杯冷茶,道:“说吧,你一个谋士,不去关心军营,不去想如何攻打东胡,倒管起我的私事来了,谁给你的权力?我告诉你,不要以为这阵子我对你和颜悦色,便胆大包天,什么事都要插一手!”
姜婉宁静静听着,等他发泄完怒火。
诚然,任何一个人面对强塞的婚事,都会有此反应。
京中的人,无论是继母高氏,还是皇上,都想在他的婚事上做文章。
以战洵夜的性格,如何能忍得了?
他本就一肚子的怨气,如今皇上却还特地派人,千里奔袭来到山阴关,逼迫他回京完婚。
回京是回不了的。
不杀京使,已经是他最大的忍让。
可历史上,战洵夜却的确把这位李公公给杀了。
从此以后,皇上对他的信任开始土崩瓦解,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