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原本还神色淡淡,略为不屑。
但听到“私造兵器”几个字时,才终于睁大眼睛,看向那名妇人。
他下意识便反驳道:“父皇!此人信口开河!含血喷人!没做过的事,儿臣不认!”
虽说他的确有私造兵器,但杀害邕州知县这种事,他根本做都没做!
可泰成帝却看都不看他,只看向那名妇人,道:“你说大皇子私造兵器,可有证据?”
“回陛下,此为证据。”妇人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份查抄收缴的清单,“这是臣妇家大人在酿玉酒坊查抄的矿石,上面盖着他的官印、私印,在我们邕州府上,还存放着藏有矿石的酒坛!因此事事关天家皇子,我家大人不敢随意上报给府尹,最终选择一人上京,亲自呈奏给陛下!可谁知,他数月前一去,便杳无音信!臣妇不得不上京,调查丈夫死因!”
泰成帝身体前倾了几分,道:“哦?你是如何调查的?”
可这回,妇人却没能回答上来。
她说:“臣妇调查不出,但大皇子在酿玉酒坊私运矿石为因,我家大人入京后便没了音信,若不是被大皇子痛下杀手,臣妇想不出还有什么人!若是最终落了个污蔑皇子的罪名,臣妇也认了,只希望陛下能够还臣妇大人一个真相!”
听到这里,大皇子知道这个女人根本没什么证据。
当即腰杆便直了起来,他立即说:“父皇!儿臣根本见都没见过什么邕州知县,更何谈什么私运矿石,私造兵器!这根本是没影儿的事啊!”
说着,他忽然想起什么,又道:“是二弟!二弟为了不让儿臣接划边的差事,竟下此等毒手来陷害于我!请父皇明察!”
泰成帝有些动容,难道这真是两兄弟因为争储,才在商议派遣划边人选时,闹出这样的事?
泰成帝先看了那名妇人一眼,道:“你先下去吧,此事查明真相,朕自会还你一个公道。”
“是,谢陛下。”妇人应了一声,便由李德全给带出去了。
几位大臣互相看了一眼。
泰成帝也捏了捏眉心,转头看向李德全,道:“老二还在殿外?”
李德全忙道:“是,二皇子一直候在殿外。”
“让他进来。”泰成帝端正了在龙椅上的坐姿,才缓缓说道。
接着,泰成帝也不审问了,直接便让两人当面申辩。
看到此种画面,陆承安等人心底一沉。
皇子杀害朝廷命官,是大事。
皇子私造兵器,更是大事。
但若是这些事,被掺进了一个“争储”的名头。
就什么都不是大事了。
那名邕州知县,应该死了。
但那邕州知县夫人,是不是真的是今天这位妇人,却无证可查。
反正今日大皇子的这件事一爆出来,前往山阴关签订划边协议的事,算是泡汤了。
二皇子或许是始作俑者。
但如今看来,此计成功了。
不管最终是不是二皇子前往,但绝不会是大皇子了。
“好了!滚!”泰成帝听着两兄弟在他面前吵得面红耳赤,忽觉一阵心烦,他痛骂道:“你们都给朕滚!你们两个都在府上禁足一个月!不得违抗!”
二位皇子深知皇上的脾性,就算就留在这里,也改变不了什么,只会惹得父皇更生气罢了。
故而两人倒是爽快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