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洵夜与姜婉宁吵了一架之后,便骑马去了京郊营地。
实际上也不是吵,只是战洵夜单方面与自己怄气。
他没法与晏知生气,就只能自己消解。
到了京郊营地后,看见了先前的部下。
刚好北辰和南玄也在,几个人像在山阴关时一样,互相切磋了一下,接着又跑上了马。
只是京郊营地实在是小,跑起马来也不尽兴。
最后战洵夜撒干了力气,从马上翻落下来,便躺到了练武场上。
南玄和北辰相视一眼,觉得将军有些不太寻常。
哦,现在不能称将军了。
得称呼他为定国公。
南玄耐着性子,还是问了一句:“国公爷是有烦心事?”
战洵夜枕着一只手,扭头看了他们一眼,问道:“你们这个年纪,也该娶亲了吧?”
这几位副将,跟了他有些年了。
如今不打仗了,回到京中,也该好好谋划婚事了。
说起婚事,南玄嘴唇一抿,脸色有些不自然:“婚不婚事的,现在说这些还太早。”
北辰则冷着脸回答:“没想娶亲。”
丫丫行踪未定,他怎敢娶亲?
战洵夜没想到有朝一日,这几个副将比他还木头。
连他都有了心仪之人,这两个还未品尝到何为情意。
他忽然觉得说了也是白说,这两个木头,无法与他感同身受。
这一夜,战洵夜在营地消耗了无所释放的力气,又特地沐浴了之后,才回的东阳街小院。
夜半三更回去,院子的人都已经睡了。
回东屋前,他又偷摸去了主屋一回,一进门又闻到了浓郁的药香味。
看来今日晏知又是喝了药才睡的。
好似这个时候,晏知会睡得比往日沉。
战洵夜深吸一口气,走到床边。
借着昏暗的月色,打量着床上睡着的人。
晏知的手正无所防备地放在被子外面,战洵夜盯着看了一会儿,忽然喉咙滚动了一下。
他有些紧张地伸出手,把那只手牵住了,那只手腕落在他掌心,只有小小一只。
战洵夜没敢用力,虚虚地握了一下,便很快放开了。
他有些怕把晏知吵醒。
然后哑口无言、无言以对。
可等了一会儿,见床上的人没有苏醒,他又偷摸把那只手握在掌心,然后……慢慢地与之十指相扣。
掌心相贴,好似有源源不断的热意从其中渗出。
战洵夜有些惊慌失措地起身。
但出去前,还是把姜婉宁的手重新藏在了被子里,才咬牙出了主屋。
回到东屋,战洵夜坐在床边久久未动。
他真是魔怔了。
与晏知稍稍握了握手,便有如此反应。
他……自认是正人君子,可事到如今,连他都唾弃自己!